薑葵讓周遠山先在一旁等她,然後迅速跟著郭大夫去看柳敬安。

先是不明原因的癡傻,然後又被洪水衝擊暈了過去。

不管怎麼說,他提出要見薑葵,於薑葵來說都是好事。或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柳敬安也許是願意把她的身世告訴她了。

薑葵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過去的,可憐郭大夫一把年紀,也被她拽著小跑起來,被迫活潑了一把。

她到的時候,柳敬安正躺在堆放木材的角落裏,身上沒有什麼生氣,倒真是一副快死的樣子。

“你見我有什麼話要說?”薑葵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身世之謎即將揭曉,讓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女人已經告訴了你你不是我們柳家的孩子,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的話,就把我送到醫院,等到我的病治好那一天,也就是你與親生父母團圓的那一天。”

這該死的郭老頭子說,他命不久矣。

柳敬安根本不相信,他才45歲,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就死掉?

陳紅那個賤婦看他如今落了難,竟然要跟他離婚另尋新歡。

那幾個孩子也都願跟著陳紅,說他年輕時隻疼愛過劉莎碧一個閨女,根本就沒有關心過他們。

他們跟柳敬安也沒有什麼父子親情。

說起來,他確實偏疼莎碧一些,但那都是有原因的。

莎碧單純善良溫柔小意,16歲那年在他醉酒後稀裏糊塗的把自己交給了他。

他可是一個父親啊!

偏疼她一些又怎麼啦?

且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莎碧不僅沒有怪過他一句,事後更是安慰他。

兩人時常趁陳紅沒有在家的時候繾綣溫柔親密到一處。

說來說去,這些孽障無非就是不想管他。

那麼現在薑葵就是他手裏的最後一張底牌。

隻要他的身體恢複健康,憑著他紡織廠主任的才華,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過得差。

薑葵被他氣笑了。

下一秒神情忽然變得很辣起來,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柳敬安,你的無恥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送你去醫院治病?做夢吧!”

柳敬安被掐的喘不過來氣,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他不甘心,掙紮起來。

這一路上,旱災、洪災、瘟疫都沒能把他擊垮,他豈能死在薑葵手裏?

本來柳敬安想向郭老頭求助。

畢竟郭老頭兒算是一個大夫,治病救人應該是有一些慈悲心腸的。

結果郭老頭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轉身巡視周圍。

這個姓柳的本就該死,縱然如此,薑葵一個小姑娘直接動手掐死他也不能讓人看見。

孩子不懂事兒,他一個長輩得替她操點兒心。

“你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柳敬安從喉嚨裏擠出這麼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