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哈坎·沃發覺大廳中還存在著一個強大得讓他不敢怠慢的魔法載體。這個載體中蘊含的火焰的力量比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還要強上一千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擁有如此力量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他已經接近了神的境界。
哈坎·沃順著魔力散布過來的源頭放眼望去,心中大驚。他怎麼會在這裏?盯著大廳另一邊的冬焰,這位自視甚高的古老魔法世家的繼承人如陷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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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群的最北角上有一棟孤立的老房子。自從圖塔部落入主月見之城以來,這棟房子一直被用作的直屬於元老院的秘密監牢。這麼多年之後,它的存在在城裏已經是眾所周知的秘密。房子在地麵上的部分隻有兩層樓。外壁上的粉刷物大都已經脫落,壁磚、雕塑和支持門廊的立柱也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房子的一樓有一個向下的旋梯,地下被挖出一個深達二十尺的洞窟。洞窟的容積遠遠大於比房屋的地上部分,一共分為五層。每一層有設有一些被鐵條封住的子洞穴用作囚室。“有幸”被囚禁在地下洞窟裏的幾乎全部是嚴重危害到伊西斯聯合王國利益的重犯。這些犯人中運氣好的可能會得到被元老院公審的機會,但大部分人將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魔窟裏直到死亡。
洞窟的最底層陰暗、潮濕、肮髒,散布著令人作嘔的腐味。這裏是老鼠、毒蟲和疾病的巢穴。連守衛都不願意過來。因此被關押在這一層的犯人經常連牢房裏提供的本就少得可憐的食物都得不到。能在最底層活過兩個月的人幾乎不存在。餓死、病死的犯人也不會被立即清理出去。某些囚室裏的屍骨已經存在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大約也就是十天之前,又有一個犯人被扔進了底層盡頭的牢籠中。自從他被關進來之後,守衛就沒有給他送過食物。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他沒有絲毫生病和消瘦的跡象。
馴獸師巴隆在石鎮外被莉迪婭俘獲之後押到麥加迪亞,後又被作為指證長風族長哈蒙·貝勒斯的證人被伊登王帶到了月見之城。在元老院上出庭之後,他已然是一個沒用了的工具,被大人物們甩在了這個魔窟裏。
坐在一堆屍骨中的他蓬頭垢麵散發著難聞的腥臭味。披在身上豹皮已經被剝去,隻留下遮羞的皮褲。脖子和手腕上的金鏈條早在被關押於麥加迪亞的時候就被獄卒搶走了。袒露的胸膛上還留有鎖鏈捆綁的痕跡。即便是這樣,他的渾身上下依舊散發著讓人膽怯的獸性。幾隻灰耗子如同走卒一樣匍匐在他身前。
“舞會?大人物們還真夠閑情逸致的啊!要是能搞隻羊腿來就好了。”一隻灰耗子竄躥上巴隆的肩膀,在他耳邊吱吱叫了幾聲。巴隆惱怒地啐了口唾沫,伸手抓起那耗子,一把塞進自己嘴裏。嘎吱嘎吱的一頓咀嚼,混合著血和腦漿的粘液從他嘴角淌下來。
他吐出嚼不爛的骨頭,對其他耗子勾勾指頭。剩下的灰耗子們相互張望了一下,其中一隻又竄上他的肩膀,吱吱叫了幾聲。
巴隆顯得愈加惱火,抓起那耗子摔死在冰冷的地磚上。麵前的耗子們嚇得向角落裏逃竄,卻被黑暗中一對鮮紅的眼睛逼了回來。那是一隻毛色肮髒的長齒貓。它像監工一樣在瑟瑟發抖的灰耗子身邊轉了一圈,叼起死耗子跳到角落裏。
巴隆之所以會發火,因為那隻耗子帶來的消息任然無用,反而催生了他胸腔中嫉妒的烈火。伊登王的養子賈坤·厄爾斯正在不遠處的林子裏和莉迪婭的侍女妲婭翻雲覆雨。妲婭也是跟隨伊登王的本隊一起來到月見之城的。幫莉迪婭梳妝打扮之後,莉迪婭前腳去了向日葵宮,她後腳就出門,急不可耐地和**幽會。
賈坤粗暴地扯下妲婭的衣服,揉弄吸食者她的雙乳。女孩撩人地嬌喘著,問“奴家美還是公主殿下美?”
“別提那**!”賈坤不耐煩地吼了一聲,加大手上、嘴上的力量。
“輕,輕點,我的大人。奴家是擔心,她回來了,您怎麼辦?”
“她會死的!他們都會死的!所有人都會死的!”賈坤喘著粗氣,幾近歇斯底裏。
巴隆很久沒有嚐過女人的味道了,聽到這樣的描述,心裏火燒火燎。隻可惜這魔窟裏四處是機關陷阱,樓上還有大群的守衛,根本不可能逃出去。恐怕他這輩子都自能自己動手解決了。
這時候,又有一支瘦小的耗子從鐵柵欄的縫隙間擠了進來,躥到巴隆肩上,急促地叫了幾聲。馴獸師居然大笑了起來。原來他的老朋友哈蒙·貝勒斯也被關在這個魔窟裏,就在第二層最裏麵那間囚室。剛才以個裹著長袍的神秘人直接從牆壁中的密門進入魔窟,叫醒了餓得昏死過去的哈蒙·貝勒斯。他們隔著鐵柵欄一陣討教還價之後,哈蒙·貝勒斯看樣子是接受了那人的提議。那人雖然行事低調,刻意用長袍的帽子掩住自己的臉。巴隆卻能夠通過灰耗子沾染到的味道判斷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