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假裝沒看見(一)(2 / 3)

奧瑪·圖塔的如意算盤也差不多。岩地的入口就掌握在他們圖塔部落手裏。進入岩地的中小部落必然需要依附於圖塔部落。伊西斯的人口分布在這場大規模的遷徙後將呈現東西部密集,中部稀疏的局勢。清源和沙火的影響力大打折扣,而圖塔將得到增強。

薩克利·伊登作為伊西斯的國王,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王國有大的變故。能夠以最小限度的改變渡過此次千年不遇的特大幹旱,最符合他的利益,也最能夠維持清源在伊西斯各部落中領頭羊的地位。

於是在三位大人物各自機關算盡的爭執下,伊西斯邁出苦難的腳步一再擱置。而這個龐大的王國也處於積怨深厚的爆發邊緣……

“說到實在?…”考慮事情的時候,休伯利安會習慣性地抓抓腦袋。格林希爾常笑他這個動作傻。不過那也是他認真起來的表現。“…老實說,如果伊西斯真的吞並了賀坦德嘉,是可以得到永久而豐富的水資源。但自己沒有就去搶別人的,這種強盜思想,我堅決不能答應!保不準他們還會貪得無厭地繼續入侵高斯。圖塔族長的辦法嘛,看起來合情合理,不過好像也不夠好。”

“怎麼個‘不夠好’法?不搶別人的,自己尋找出路,不是很好嘛?”格林希爾明明也是這樣認為的,卻笑嘻嘻地問。

“總不能吧全部伊西斯人都遷到岩地和海邊吧。哪有那麼多地方啊?而且,我覺得他不是誠心誠意想幫忙。”

“對!他那樣子一看就是幸災樂禍,假仁假義。”格林希爾同感地點點頭,“如果他是誠心誠意要救助受難的部落,就應該敞開月見草綠洲周邊的關卡讓他們進來,直到這裏容不下了,再引導後來的部落去岩地。你看這裏的環境多好,溪水清澈,瓜果飄香,再多住上一倍的人也沒問題。”

的確,伊登王、卡利裏王還有很多元老都抓住這一點在會議上大肆抨擊奧瑪·圖塔的遷徙政策。幹旱爆發之後,清源和沙火都相繼開放自己的地盤接受難民。奧瑪·圖塔雖然號召受難的部落通過遷徙尋找水源和新的棲息地,卻隻對外開放貧瘠的岩地。圖塔部落的精銳部隊一夜間進駐月見草綠洲外圍的各處關卡,嚴禁其他部落遷入。一個多月前,甚至還和另一支試圖闖入綠洲的部落爆發了流血衝突。

奧瑪·圖塔辯解說這是防止月見草綠洲的環境被大量湧入的難民破壞,為伊西斯民族保留最後一處棲身之地,但實際上這片麵積廣達數十萬畝的大型綠洲還遠遠沒有達到飽和。誰都看得出這是他保存本族實力的做法。

“不過呢!要我說的話,依靠神器的力量,聽起來是才最不可靠的呢。”格林希爾調皮地甩甩頭發。“畢竟那隻是個古老的傳說,沒人能夠保證是真的。你沒看伊登王向元老們陳述完之後,連旁邊的仆從都在偷笑嗎?”

“是啊,聽起來是很離譜啦。但是我真的相信!如果說一開始我相信的僅僅是莉迪婭。那麼在根源之殿的冰壁上看到那座城市的幻影之後,我徹底相信那個傳說是真的了。你不知道,那座城市有多大,有多美。和一整片大森林溶為一體,美輪美奐,無邊無際。如果能夠讓它從地下重新升起來,足夠住下一百萬,不,一千萬人……”

休伯利安不止一次向格林希爾描述他在根源之殿的冰壁上看到的林間城的幻影。每一次,都是一副很陶醉很向往的表情。

“想得是挺好啦。可是說到底,咱們還是不知道它在哪裏啊。你也真夠老實的。奧瑪·圖塔問你還需要多長時間,你居然就直接回答‘不知道’。害得咱們被笑話得那麼慘。”

格林希爾這麼一說,休伯利安也有些沮喪。“我總不能騙他們吧。冰壁上隻看到是妖精的城市,又看不出在哪裏。妖精一族已經幾千年沒有在大陸上出現過了。想找個人問問都找不到啊!”

“哎~妖精的城市,妖精的城市,在地下埋了上萬年,天知道在哪裏喲~”銀發少女耷拉著腦袋喃喃自語,忽然覺得前不久才聽誰說過,可想了一大竄事情愣是想不起來。

今天正逢奧瑪·圖塔五十大壽的日子。元老會休會一天。月見之城的各處都在舉辦各式各樣的慶祝活動。晚上在向日葵宮裏還將舉行盛大的慶祝舞會。

幹旱爆發以來,整個伊西斯隻有月見草綠洲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這裏依舊森林濃密、流水潺潺,鳥語花香。圖塔族人生活得自由自在。在如今一片凋零的伊西斯大沙漠裏,這片綠洲簡直可以稱之為天堂。不論奧瑪·圖塔在外人看來是否顯得老奸巨猾、自私自利,他在自己族人眼裏絕對是一位稱職的族長。圖塔族人借著這個機會湧上街頭參與到慶祝活動中,即是向他們的族長表達祝福,也是表達幸福生活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