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瞪了安德拉一眼,拿過杯子,走回妻子身邊,然後將杯中的血液緩緩倒在了水晶球之上。
“Ansurich,Obel”,米亞將雙手平舉於胸前、虛抱著水晶球並開始吟唱,隨著血液滑過水晶球的表麵,水晶球開始散發出柔和的淡黃色光芒,米亞則開始進入出神狀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水晶球。
張行雲好奇地湊身上前,想看看水晶球中會浮現出什麼畫麵,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水晶球依舊透亮通透,球心並不存在任何圖像。
“呆頭鵝!隻有我媽才能看到!你給我坐回來,小心幹擾到她!”天天顯然還在生氣,她在張行雲胳膊上,狠狠地扭了一下,同時壓低聲音說道。
幾分鍾後,水晶球所散發的淡黃色光芒緩緩散去,米亞也逐漸從出神狀態中恢複過來,她往後靠在了座位上,閉起了雙眼,呼吸沉重,顯得非常疲憊。
除了安德拉泰然自若地喝著咖啡外,其他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不同的表情,張行雲和天天焦慮地望著米亞,但是又不敢貿然開口詢問;塗山則是露出憐惜之色,他站起身去盥洗室拿了兩塊塊濕毛巾,先幫米亞擦去了額角的汗水,再用另一塊幫她把水晶球上的血跡擦拭幹淨。
米亞緩緩地睜開雙眼,對自己的丈夫報以感激的微笑,然後重又將天鵝絨方巾蓋住了水晶球,完成所有動作後,她開口說道:“魔術師的禮帽。”
“什麼?”張行雲眨了眨眼。
“一家酒吧。”塗山回答道。
“什麼?”張行雲再次眨了眨眼。
“一家黑巫師經營的酒吧,在市區南麵。當然,酒吧隻是幌子,實際上,那裏是黑巫師的一個集會地。”
“你的意思是,她的宗主就在那裏?”
“是的。”塗山緊鎖著眉頭,心不在焉地說道,
“怎麼了山叔,有什麼問題嗎?”
“不大妙,‘魔術師的禮帽’除了是一個黑巫師的集會地外,還是一個巫師公會的名稱,這個公會在巫師協會是合法注冊的,由職業巫師所組成的公會。”
“職業巫師?”
“嗯,大部分巫師都有正當的公開職業,但是職業巫師則不同,他們是一群以魔法為生計的無業遊民。客戶給錢,他們辦事。偵探、殺手、賞金獵人……隻要價錢合理,他們幾乎什麼都做。那家酒吧應該是他們的總部。”
“真有這樣的組織?法律不幹涉嗎?”
“巫師有巫師的道德準則。”天天接口道,“至於常人的法律嘛……雲哥,如果今天這隻臭鳥得逞殺了我們,你覺得法院會怎麼做,抓一隻渡鴉然後開庭審判,最後絞死它嗎?”
“我明白了……”張行雲低頭沉思了下,然後說道,“也就是說,她的宗主隻是被人雇傭的刺客,並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多半是的,看來線索又要斷了。”
“不見得!”天天背起了自己的雙肩背包,站起了身,“衝過去,把那個叫裘德的家夥揪出來,然後讓他告訴我們誰是他的雇主不就得了!?”
“嗬嗬!”安德拉冷笑。
“坐下!”米亞厲聲說道。
“隻有白癡才會貿然闖進黑巫師公會的總部,你以為那是你們學校的聖誕派對嗎?”塗山狠狠瞪了女兒一眼。
“也許我們不用和他們起衝突。”張行雲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瞟了安德拉一眼,問塗山:“怎麼樣才能和‘魔術師的禮帽’取得聯係?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想雇傭他們,該怎麼找到他們?”
“黃頁。”
“什麼?”張行雲吃了一驚,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魔術師的禮帽”表麵上是一家酒吧,那麼黃頁上能查到他們的電話,確實一點也不奇怪。
他向米亞借用了黃頁,然後查找到了想要的電話號碼,正當他掏出手機準備撥通對方的電話的時候,塗山按住了他的手,說道:“先等一會,我布一個結界,最好別讓他們得到你的手機號碼。”
“您好,‘魔術師的禮帽’,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電話接通後,張行雲打開了免提功能,聽筒那邊傳來了一個甜美的女聲。
“你好,我找裘德先生,嗯……巫師裘德先生。”張行雲特意在“巫師”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好的,您稍等。不過,一般來說,我們都稱呼她為‘裘德女士’!”
片刻過後,聽筒那邊傳來一個聽上去有點玩世不恭的女聲:“您好,我是裘德,失物代尋、刺探隱私、靈異事件谘詢;收費合理,包您滿意;萬靈丹,愛情藥水,魔術表演與其他娛樂活動,概不受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