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亞享受著丈夫的愛撫,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道:“你剛才提到老爺子,天啟不是和老爺子一起住的嗎?他會不會知道點情況?”
“我聯係過老爺子了,張天啟也是留了張紙條就不辭而別了,老爺子這會也是一頭霧水呢!”
“這樣啊……”
張行雲的祖父張息年並不是外行人,反而曾經是張家的族長,如果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做什麼去了,那很顯然,事情一定非常地不簡單。
塗山決定停止討論,思考不是野獸的特長,即使是變成了靈獸,謎團仍然會讓他們頭疼不已。大部分情況下,那是宗主的工作,使魔要做的,僅僅是接受命令並且忠實地執行而已。
傍晚,米亞已經取出被天鵝絨方巾覆蓋著的水晶球,做好了占卜的準備,塗山也已布下了反偵測結界。張行雲和天天在則客廳裏百無聊賴地喝著咖啡。
“媽!我們非得等那隻臭鳥自己醒過來嘛?”天天終於開始抗議。
“如果是你躺在床上,你會希望我粗魯地吵醒你嗎?”
“可是她上午還想殺了我們!”
“你們不是還活著嘛?另外,請允許我糾正一下,是她的宗主想殺了你們。”米亞看了眼自己的丈夫,“這就是使魔,他們隻懂得執行,不懂得質疑!”
張行雲拍了拍天天的手背,示意她耐心點,同時心裏在想:如果自己的父親或者伯父,要求塗山殺死米亞或者天天,塗山會怎麼做。
“這絕對不會發生的!”把可怕的想法逐出腦海後,張行雲問向塗山:“山叔,你覺得她的目標,是我嗎?”
“是的!”安德拉冰冷的聲音傳來,作為一隻渡鴉,她安靜得有點可怕。她走到天天和張行雲邊上,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自顧自倒了杯咖啡,然後找了張椅子,優雅地坐了下來,旁若無人地品嚐著杯中的飲料。
“你!”要不是張行雲拉著,天天已經衝上去和她掐起來了!
“她在故意激我們,別上當!”張行雲把天天拽回座位,心想誰叫你白天說人家是“暴力狂,野心家,唯恐天下不亂”的!不過他也確實佩服安德拉的膽識,或者是倔強——靈力被封,一條胳膊重傷,她在天天麵前根本毫無機會。
看到安德拉走進了客廳,米亞掀開了天鵝絨方巾,露出了一顆略帶黃色色澤的水晶球,隨後她向安德拉望去,問道:“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對吧?你應該也知道,除了配合,你沒有別的選擇。”
“裘德……我的宗主會發現你的,然後這裏便會變成……”
“相信我,不會的!”米亞打斷了她的話,“看來你的宗主名叫裘德了?”
安德拉聳聳肩,沒有說話。
張行雲望向天天,用眼神詢問她是否認識這個叫裘德的巫師,後者搖搖頭,小聲說道:“我哪怕和某個黑巫師說句話,我媽都會暴走的!”
“絕對不會!”張行雲心想,從米亞對待安德拉的態度,他就已經發現她對於黑巫師的偏見,遠遠沒有自己的女兒深,“也許她是故意在天天的意識裏植入這種偏見,好保護自己這個四肢快於大腦的女兒吧。”
“那麼,我們開始吧!”米亞宣布道,同時,她從桌上拿了一隻空杯子交到了塗山手裏。
塗山接過杯子,走到安德拉身邊,將其放在了她的麵前。“你自己來?還是我動手?”他緩緩說道。
歪著頭看了塗山一眼,安德拉放下了咖啡杯,然後舉起手,咬破了自己的拇指,並將拇指橫置於空杯之上,任由自己的血液滴進了空杯子裏。在自己的血液差不多鋪滿空杯的底部後,她便收回手,將拇指放入口中吮吸著,同時對著邊上看得有點發呆的張行雲,輕佻地眨了眨眼。
“臭鳥,信不信我拔光你的毛做成雞毛……鴉毛撣子?!”天天恨恨地嚷道。
無視天天的怒吼,安德拉將拇指從口中抽出,把裝著自己血液的杯子往前推了推,然後重新舉起了咖啡杯,不過在繼續喝咖啡之前,她挑釁地朝著天天伸出了還沾有血的舌頭,做了個鬼臉。
張行雲用力按著天天氣得有些發抖的手,不讓她發作,自己則強忍著笑,心想:“不知道安德拉活了多少年,做了多久的使魔了,不過從她的性格來看,心理年齡估計比天天大不了多少。還是說,女人天生就是小心眼的物種這句話同樣適用於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