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雲咽了口唾沫,雖然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上去和他心目中的冷麵殺手完全無法吻合,但是這兩天的經曆已經讓他明白:最好不要相信任何表麵的跡象。
“你好,我是張行雲。”
“不認識!”
“呃……天年軒,你應該有印象吧?”
“哈!安德拉沒有冒犯到你吧?”
“沒冒犯……才怪呢!”張行雲心想,他冷哼了一聲,回答道:“她很淑女!”
“安德拉搞砸了,對吧?不得不說,作為剛入門的巫師,你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對方的話語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讚揚。
“我不是巫師。”張行雲平靜地糾正了對方的錯誤。
“嗯?”話筒中的聲音沉默了一會,隨即驚訝地說道,“張行雲……哎呀!是張家的人,我早該想到的!你是張息年的孫子?你父親是張天啟還是張天明?天年軒竟然是張家的老巢?”
“我有義務告訴你嗎?”張行雲的聲音依舊非常平靜:“看來黑巫師的情報網也不怎麼樣嘛!”
“我倒是聽說張家兄弟同時失蹤了,這可是圈子裏的大新聞呐,你找我不會是準備爆點料吧?”對方又恢複了那種玩世不恭的語調。
“安德拉在我手上,正好我有個朋友急需大量現金購買魔法道具,聽說冰鴉的羽毛……”
“我不認為你能抓住安德拉。”
“嗯,光靠我是不行,但是如果我身邊有妖狐呢?”
“塗山?!他沒跟張天明一起消失?見鬼,這買賣不劃算!”對方開始有點緊張了,“你想要什麼?說吧!”
“安德拉很好,隻是受了點……小傷。”張行雲盡量使自己的話聽上去足夠誠懇,“我想知道是誰雇傭了你,作為條件,我把安德拉還給你。”
“先讓我和安德拉通話。”
“裘德……對不起!”安德拉喃喃說道。
“親愛的,該說抱歉的是我!”聽到安德拉的聲音,裘德的語氣明顯緩和了下來,她繼續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雇主是誰,他隻是給我郵寄了契約,並且往我賬號上打了一筆錢。你要明白,我們從來不會過問雇主的身份,尤其是先付錢的好主顧。不過契約在我這,我可以幫你對其施加追蹤魔法,找到它是從哪裏寄出的。這,能不能作為交換安德拉的條件?”
“成交!”看到塗山向著自己點了點頭,張行雲回答。
“明天上午10點,地點你定。”
“火車站,站前廣場。另外,我希望我們之間不會繼續鬧出不愉快。”
“這沒問題,那家夥給的錢太少,至少沒足夠到可以讓我和塗山這樣的角色幹一架!而且,他知道我的使魔是冰鴉卻不告訴我對手裏麵有妖狐!這是故意的……我竟然會笨到派安德拉去對付妖狐!他在耍我,混蛋!”
掛斷電話前,張行雲覺得自己隱約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活該!”發現裘德有點氣急敗壞,天天幸災樂禍地對著安德拉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然後她轉向張行雲,“雲哥,明天就這樣赴約嗎?”
“嗯,應該沒問題的,我覺得裘德是守信用的人。”
“可她是黑巫師哎!”
“‘魔術師的禮帽’在巫師協會的風評一向不錯,雖然他們的成員全都是黑巫師,但是就連不少白巫師都曾委托過他們。”米亞站起身,打開了房間裏的燈,然後便去準備晚飯了。
夜幕已經降臨。
晚飯過後,米亞和安德拉聊著天,打聽著一些黑巫師才有機會經曆的奇聞異事,既然敵對關係已經解除,那自然沒必要把氣氛弄得劍拔弩張的。
“這應該就是巫師的處世之道吧!”張行雲暗道。
當然,有一個人並不這麼想。
天天一直處在悶悶不樂的狀態,甚至連晚飯都沒有吃多少,她故意坐到了安德拉身邊,把雙肩背包中所有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分門別類地鋪開,然後開始“清點”。
“蝙蝠翅膀,沒有了;水晶珠,2顆;烏雲法杖,能量空了;就連溜冰套裝都要重新充能了!媽呀!我的零用錢啊!”
望著天天哀嚎的樣子,張行雲決定暫時避開這顆定時炸彈,而米亞和安德拉那邊似乎也沒有他插嘴的餘地,於是他坐到了同樣落單的塗山身邊。
“山叔,你能教我使用陰陽術嗎?”
“我隻能教你一些最基本的。”塗山聳了聳肩,“實際上,我不會使用陰陽術或者魔法,隻是看到你爸和伯父用過,我能記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