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抬起手,竟鬼使神差的放在那人臉上,氣氛瞬間凝固起來,除了她以外的另外兩人臉色都不是一般的難看,素窈更是一臉的震驚,微微張開了嘴,卻還是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公主這是怎麼了,原以為公主對這魔王已經封心鎖愛了,這如今是再次情根深種了?
“先下去吧。”素窈眼珠子轉了轉,這才意識到是指自己,趕緊哆聲的回應了聲:“諾。”便躡手躡腳的從馬車下去。車外的人更是看到被趕下來的素窈,把八卦發揮到了極致,一臉難以置信,紛紛揣測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月風月影趕緊輕咳幾聲後把頭別了過去。這下誤會更大了…
車內陷入靜默,李煜眼裏閃過錯愕之意,他微微低頭,沈然然精致明媚的巴掌臉鑽入自己的視線,舟車勞頓,她束起的發束有些鬆散,幾縷發絲悠然散落在額前,更多了一絲別樣的嫵媚。
沈然然失神般輕撫著他的臉,柔嫩的手不經意間觸碰到他微涼的唇瓣,他有些心猿意馬,一把抓住了她放肆的手,眉頭緊鎖的盯著她:那人麵頰微醺,空洞遊離的眼神如那晚一般無異。
他俯下身,逼近她,他李煜好歹是個男人,被這人的主動撩撥致他心煩意亂,溫熱的氣息湊近這人身上,她依舊毫無反應,反倒微微一笑,深邃的梨渦綻放,更是把魅惑發揮到極致。李煜壓抑住內心的煩躁,底下差點支起了帳篷,這北疆之女,是反客為主,打算故技重施,再次用美人計誘惑自己?哪怕本王在這要了她也無妨?
許久,他才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平日難以入眠時便會點上些永夜香助眠,適量的永夜香有寧心安神之效,這人如那晚闖入景樂堂一般失魂落魄,看來是連一點永夜香也沾不得?
看著這人癡癡望著自己的眼神,他嘴角微微上揚卻又染上了些疑惑:這人怎會如此聞不得永夜香,哪怕是異國之人,不攝入大量也不至於中毒,他在她麵前揮了揮手,沈然然仍是一副癡傻模樣。他冷哼一聲:如今看來,不管這人到底是什麼人,必要時用這永夜香來控製住,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繼續趕路吧。”低沉的嗓音從車裏傳來,素窈知道自己眼下是不適合當電燈泡了,便灰溜溜的進了上官葉的車。上官葉先是一驚,卻也很紳士騰出了位置給素窈。
眾人不敢再好奇下去,麵麵相覷後,趕起路來,眼下這小插曲也比不上浣州救災重要,當務之急還是得先趕到浣州再說,走夜路也是為了不引人耳目。
也就是說,如今他這外袍熏了一晚的永夜香,要想讓這人恢複意識,自己首先得把這外袍給脫了。沈然然眼眸似水,腦海中仍再放著那對孩童的畫麵:煜哥哥,原來你叫李煜,將來慧純一定要嫁給你,以報救命之恩…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生命的軌跡是被宿命之線牢牢牽引,不可改變的交集,是無論時間的律動都無法分割。重疊的命運紋理光影交錯,這一次次出現的畫麵明明是沈清然的記憶,為何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