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輯 請告訴我們國家一切都能做(2 / 3)

一位外國人曾經就此詢問當時負責環境的巴黎副市長。

“你知道去年警察開出了多少罰單嗎?”副市長問。

“也許,500?”

“4張。”

副市長隨後解釋說:“這是因為巴黎市根本沒有一支自己的警察隊伍來執行狗糞的政策。在巴黎,惟一的警察力量是國民警察,也就是相當於穿製服的FBI(美國聯邦調查局)。這些警官們顯然不把處罰這些不受拘束的狗主人看作是優先之事。實際上他們把這看作有損他們的威嚴。”

“那為什麼巴黎不創建一支自己的警察部隊?”

“政府不允許。國民警察實際上就是巴黎的警察。巴黎市甚至不能製定關於保安、交通或衛生的地方法規。”

隻有一個政府

一位外國觀察家曾經問一個法國人:“為什麼法國政府不把更多的權力給予地方政府呢?”

法國人不解地看著這個外國人:“你所說的地方政府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市政府、省、大區。”

“那不是政府,”法國人回答,“那隻是地方行政當局。法國隻有一個政府。”

朕即國家

路易十四說,朕即國家。

法國總統的權力最大

戴高樂認為,法國原來的憲法給予議會太多的權力,這是法國在與德國進行戰爭失敗的根源。舊憲法幾乎讓任何人都不可能行使權力。很少黨派曾成為絕對多數派,大部分要通過組建聯合政府才可統治。更糟糕的是,由於沒有一個機構可以仲裁議會和政府之間的不一致意見,每當議會就哪怕最小的問題投票反對政府時,聯合政府就隨之解體,不得不重組政府。而法國人似乎也無法抵製製造國王。戴高樂於是創立了一種選舉產生的君主總統,他將在時間有限的一個任期內服務,但理論上他可以終生連選連任,他被賦予許多權力,甚至包括超越憲法的權力。自戴高樂以來,法國總統成為所有民主國家中最有權力的國家元首。在歐洲,大部分國家元首隻是象征性的人物。在總統中,美國總統的權力較大,他可以否決國會通過的法律。但與法國總統不同的是,他不能解散議會及組織國會成員的再選舉。

為什麼要有國家

一個美國人和一個法國人就私人基金會展開了對話。

法國人問:“你們讓私人利益決定什麼才是對大家有好處的?”

“是的。”

“那麼國家也鼓勵它?”

“是的,通過慈善捐助減稅。”

“那麼,你們為什麼要有國家?”

令人迷惑的曆史課

法國學校裏的曆史課教學常常令外國人深感迷惑。法國兒童所學的內容是許多早先的專製統治者對國家所作的貢獻,其中包括弗朗索瓦一世、亨利四世、路易十四和拿破侖。無論怎麼想像他們都不是民主派,他們四人都保留著法國曆史偉人的地位,因為他們各自體現了共和國的一個方麵:弗朗索瓦一世是藝術的庇護人;亨利四世是背叛自己的信仰登上王位的新教徒,為將所有差異同化為一個法蘭西整體樹立了榜樣;路易十四不僅是藝術的保護者和國家的創立者,他還利用藝術來強行灌輸他所幻想的國家;而拿破侖建立了現代法蘭西。

第三節 請告訴我們國家一切都能做

中介組織的缺乏

在法國,前兩年“首次雇用合同”法案之所以釀成軒然大波,引起不小的騷亂,法國傳統政治文化的因素其實也起了很大作用。自大革命起,法國便廢除了貴族特權、地方特權和社會團體特權,建立起公民個人直接麵對國家和法律的共和原則。法國的工會組織也受到這一傳統的影響。在歐盟諸國中,法國的工會最為弱小,職工入會率隻有8.2%。由於缺少強大的中介團體,法國人遇到問題隻能向國家和政府提出,並對政治生活表現出不滿和冷漠的態度,同時又熱衷於將街頭抗議作為反映政治訴求的場所。他們養成了遊行示威的傳統,並不善於通過協商與談判解決糾紛,達成協議。可見,國家的過於強大實際上也在威脅國家本身。

法語與地方語言正在打一場勝敗攸關的比賽

一個外國人問一個原籍巴斯克地區的法國人:“為什麼你們的巴斯克語言不再講了?為什麼不讓你的女兒學這種曆史悠久的地方語言?”

“我不願意讓我的孩子丟掉她的法語。它太重要了,否則她無法正常做事。”

許多正宗的老法國人,原籍加泰羅尼亞,普羅旺斯,阿爾薩斯或布列塔尼,他們對自己地區的語言或方言的態度完全一模一樣。人人都遺憾失去了地方語言,但卻為說法語的需要辯護——好像法語與其他地方語言正在打一場勝敗攸關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