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寬恕了別人,那麼他便覺得自己非常堅強。
——小仲馬
法國總統府愛麗舍宮對外開放。2007年9月15日,在法國首都巴黎,人們排起長隊準備參觀愛麗舍宮。
第一節 巴黎一打噴嚏,全國都要感冒
國家之於法國人就像憲法之於美國人
亞當?高普尼克在《飛向月球的巴黎》一書中寫道,國家之於法國人就像憲法之於美國人:是一種約束原則,一種圖騰,一種宗教。
隻要求國家做得更多
一位加拿大的學者觀察到,法國人期望他們的公務員經過高水平的培訓具有高水平的能力,他們也確實抱怨國家的整體成本。但是他閱讀並比較了美國和法國的媒體,發現一個很大的差別:法國政治家並不是通過許諾減稅而當選的,法國人接受國家需要花錢這樣的事實。實際上,當法國人對公共服務不滿時,他們並不要求退錢。他們要求的是國家做得更多。
美國人生活在中世紀
1999年,當美國堪薩斯州決定學校同時教授創世學說和達爾文的進化論時,法國人認為美國人瘋了。他們不理解在堪薩斯州發生的事不一定會在美國其他地方發生,因為在美國教育是一個州的責任,而不是聯邦的責任。
“你的意思是各州可以自行其是?”法國人問美國人。
當美國人告訴他們一個馬薩諸塞州的居民遷居到路易斯安那州或其他任何一個州後要改變稅製、教育體製、保健體製甚至法律體製時,法國人都持懷疑態度。他們的推理是,美國人是現代人,但現代人怎麼能生活在這種中世紀時代的國家呢?
巴黎就是法國
巴黎是法國的中心,而在許多巴黎人看來,巴黎就是法國,法國就是巴黎,巴黎之外的法國人都是外鄉人。再往前推一步,外鄉人就是鄉下人。法國國旗是三色旗,三色中的白色代表王室,紅藍兩色則代表巴黎。巴黎不僅是法國的首都,還是全法國的中心:它是全國的政治、文化、經濟、藝術中心。沒有哪一個美國的城市能與之媲美。在法國,所有的道路和鐵路都通向巴黎。這種交通係統的設計乃是基於這樣一種假想:每個人都想或者都需要到巴黎去。在許多情況下,很難或者根本不可能從一個省的某個大城市直接到達另一個省的某個大城市。這時,你必須在巴黎中轉。
巴黎一打噴嚏,全國都要感冒
作家林達說法國人不甘心連自己的文化源頭都麵目不清,可是要抓住又複雜得一塌糊塗。今天的法國領土,在不同時期歸了不同的領主。這個領主可能是個小家族,也可能是外來的“蠻族”統領,也可能根本就是周遭鄰國的國王。所以法國人到最後就死死守住一條線,那就是塞納河上小小的西岱島,即從西岱島發展出的巴黎。這就是巴黎對於法國的重要性。事實上,當法國最終越來越接近今天的領土規模的時候,巴黎就越來越成為法國的象征了。法國的習俗說:“巴黎一打噴嚏,全法國都要感冒了。”
對中央集權的偏好
為了應付那些對國家構成威脅的強烈的群體身份認同(州),美國創造出現代聯邦製度,允許不同群體保留一定的權力。雖然這種安排並沒有阻止一場內戰,但是沒有聯邦製,結果可能更遭。在加拿大,語言和宗教威脅著統一,所以加拿大人創造了一個更鬆散的聯邦,給各省留下了更大的權力。比利時初建時是個中央集權、統一的國家,但是當這引起了該國的法國人和佛蘭芒人之間的爭吵時,比利時人轉而建立一個由六個互相重疊的行政區組成的聯邦,三個是領土性的,三個是語言性的。在英國,中央集權的政府通過允許蘇格蘭銀行或愛爾蘭銀行發放自己的鈔票來保持統一,麵對著一些他們從未完全吸收的少數民族如愛爾蘭人,他們於1922年接受了愛爾蘭共和國的創立,於1999年接受了蘇格蘭和威爾士地方議會的建立。西班牙也以同樣方式處理了加泰羅尼亞人的問題。
但是在法國,處理不同群體之間的差異時,方法隻有高度中央集權乃至於專製。在整個法國的曆史上,各個國王都有步驟地剝奪了王儲、公爵及伯爵的地方權力。現代法國國家一直在壓製地方權力,包括巴黎。事實上,國家對密切注視巴黎的一舉一動之興趣大於對該國任何一個其他城市。當局格外戒備就是因為這麼多的國家權力機構和各部都集中在巴黎,他們非常害怕任何形式的抗議者威脅國家的中樞神經。避免出現這種局麵的最佳方法就是壟斷國家警察力量,因此法國使市長幾乎不可能控製他們的準軍事力量——警察。
第二節 朕即國家
巴黎沒有自己的警察
在巴黎,20萬隻狗每天在其身後留下了10噸糞便,平均一年有600人被狗糞滑倒或為了把鞋跟上的糞便刮掉而摔斷手腳。法國當局一直試圖努力要讓狗主人改變行為。他們曾經試過,對在路上留下狗糞者罰款3000法郎,但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