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 驕傲的高盧雞(2 / 3)

象征性摧毀

1999年8月12日,一群雜亂無序的法國牧羊人家庭乘著雷諾和雪鐵龍車糾集在法國南部的拉爾紮克高原邊緣,準備一場名曰“象征性摧毀”運動。他們懶懶散散地跟在四輛拖拉機後麵,湧向米約這個小城。隊伍行進到一個建築物前,該地方的標誌顯示其未來用途是麥當勞餐廳。起初人們以為這隻是個普通的法國遊行而已,因此當地電視台的記者站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抽著煙,四個警察露了露臉確保局麵不會失控。但隊伍徑直開著拖拉機闖過鐵鏈圍欄,一個抗議者強行打開麥當勞的門,而其他幾個人從車上跳到屋頂,開始在上麵油漆口號:麥當勞滾出去,保護我們的羅克福爾(著名的藍奶酪)。其他農民則開始揭開屋頂瓦片、門板、管道及所有他們能看到的可移動的餐廳部件,把麥當勞的這些殘骸裝上卡車。一個半小時後,餐廳被揭得一幹二淨,隻留下四麵牆、窗戶及牆基。農民最後將這些廢料運到警察署,然後回家照料羊群去了。當局逮捕了此次運動的頭目博韋。但隨後的兩個星期,不少政治人物,從綠黨及共產黨到極右派——包括社會黨的總理諾斯潘,都要求釋放博韋。由工會和農民組織的示威遊行達數十次,聲援信件也從四處湧來。

自大情結

有個笑話,一人問:“在法國,換燈泡要幾個人? ”

答曰:“一個人抓住燈泡即可,因為他認為地球正圍繞他轉動。”

法國人認為,如果相信上帝曾在地球上生活過,那麼一定是生活在法國。

法國人如此,巴黎人更甚。《國際先驅論壇報》的一篇文章曾經這樣描繪巴黎和巴黎人:“巴黎是國際聖殿。世界銀行應該資助巴黎的經濟。而巴黎人就當全職的巴黎人就好,不該做其他工作。”

阿萊茵?佩爾菲特在《醜陋的法國人》一書中指出,法國不能學習其他國家或民族的文化是其頑疾。

沒有一個國家像法國那樣使勁照鏡子

英國人西奧多?澤爾丁在《法國人》中說:“法國人常常覺得自己得不到外國人的理解,得不到充分的賞識和喜愛。這種感覺很有道理。毫無疑問,外國人喜歡法國這地方,喜歡這個美麗的國家,但是,總的來說,英國人差不多有2/3到過法國,但是隻有2%的英國人說他們喜歡法國人……法國人竭盡全力表現自己。沒有一個國家像它那樣努力尋找自己的個性,表現自己的個性,沒有一個國家像法國那樣使勁照鏡子。”

第三節 那要看上帝是否說法語

法國大餐是最棒的

1977年,法國戈爾?米歐研究所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84%的法國人認為法國大餐是世界上最棒的,隻有4%的人認為此項殊榮應賦予中餐,另有2%的人選擇意大利菜或北非菜係。法國著名廚師奧古斯特?埃斯考菲曾雄踞西方高級烹飪界近一個世紀,在他的記憶裏,始終相信這樣一種觀點:“經常有人問我,為什麼法國的廚師總是比其他國家的廚師高一籌。對我來說,答案很簡單:法國的土地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生產世界上最好的蔬菜、最美味的水果和最棒的葡萄酒。法國還出產肉質最精細的家禽,最鬆軟的豬肉,品種最多、肉最細嫩的野味。法國的海岸提供了最鮮美的魚類和貝類。這樣,法國人自然就成為最會吃也最會做的人。”他還說:“對於一個烹飪當家的民族來說必須擁有很長一個時期的享有優雅生活的曆史,重視朋友之間的聚會,美餐一頓猶如過節;同時還應具備良好的家庭傳統,烹飪秘訣能夠母女相傳,綿延不絕。法國烹飪之所以享有盛名,我看主要是我們的文明使然。”保羅?德?庫爾塞和西科斯特?德羅姆於1900年合著了一本很流行的兒童讀物——《法蘭西美食行》,其中寫道:“你的老師們,我們毫不懷疑他們的水平和良好意願,肯定告訴過你們,法國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國家,最棒的國家,不是嗎?因為法國有多樣的氣候、地形和豐富的物產。他們還會補充說,任何其他國家都沒有法國這麼多的美味。”

隻有法國才能培養出烹飪大師

法國人讓?費爾尼歐先生一直希望建立一所國家廚藝學校,於1985年向法國文化和農業部呈交一份報告,力求推廣法蘭西美食,他在報告中如此寫道:“烹飪是一種法國藝術。如果說法蘭西美食已達化境,它不僅要歸功於創造者,也要歸功於所製作的產品。隻有在法國,人們才能既享有美食,又品嚐美酒。也許,隻有法國才能培養出大師,而其他地方隻能訓練普通廚師。”

北京在法國的南部

一位專家曾說過,雖然法國比中國發達,開放程度遠遠高於中國,但法國人對中國和世界的了解程度卻遠遠落後於中國人。一個身邊發生的笑話可以為證:在北京工作的某法語外教回國,跟朋友們聊天,他們問她現在住在哪兒,她回答說北京,朋友們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就住在(法國)南部城市呀!”

喊“help”是不行的

有這樣一個笑話:在法國,如果有人不小心掉進水裏了,用英語喊“help”,一定是不會獲救的,法國人隻認識法語的“au secours”(救命)。

是英語和法語一樣,絕不是法語和英語一樣

有位中國人在學習法語後,吃驚地發現,法語和英語相同的詞彙是那麼多。很多時候,她都會不由自主地驚叫起來:原來這個單詞和英語完全是一樣的。不料,她的這種說法卻引起了很多法國人的不滿,他們總是很不高興而又十分嚴肅地糾正她:你這種說法是錯誤的,你不應該說這個法語單詞和英語一樣,而應該說,這個單詞是法語,是英語和法語一樣,絕不是法語和英語一樣。最後還不忘了補充一句,是英國人偷了我們的法語呢。

當然,法國人這樣說是有根據的。打開一本英文辭典,半數以上的詞彙都源自於法語。而曆史上,14世紀以前,在英國乃至整個歐洲擁有地位的也是法語。在相當長的曆史時期內,法語都被一些歐洲皇室貴族崇為時尚,講法語是一種高貴的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問路語言要慎重

外國人到法國需要問路時,如果是用德語問路,那麼法國人可能理都不會理你(因為法德一直是曆史上的宿敵),如果是用英語問路,他可能隻是告訴你大概位置,但是如果你用法語問路,那麼他不僅會熱情地告訴你詳細的位置,還可能自告奮勇地親自把你送到目的地。

那要看上帝是否說法語

法國有個笑話,說戴高樂死後,在進入天堂之前,天使問他想跟上帝說些什麼,結果戴高樂說:那要看上帝是否說法語!

怎能讓我們的公司成為蘇格蘭寡婦的玩具

法國人有關公司管理的思想有時也很怪異,他們不相信持股人會為公司的整體利益考慮,進而懷疑那些正常的商業行為。當法國人發現巨額撫恤養老基金如蘇格蘭寡婦基金或加利福尼亞教師基金對法國的公司予以投資時,他們並沒有因為外國人願意給法國繁榮的經濟投資而感到榮幸。他們的直接反應是看到了威脅而不是機遇,左派和右派在這方麵的觀點極其一致。他們都在問:“怎麼能讓我們的公司成為蘇格蘭寡婦的玩具?”

用法律保護法語

1975年,法國國民議會通過了一項法律,在宣傳品上強製使用法語,但該措施從長遠看並無多大效果。1992年,法國國會鄭重地把“法語是法國的官方語言”這句話加入到法國憲法中。1994年法國又出台了新的法律,規定公共場所的所有標語、公告牌必須用法語書寫,原文是其他語種的也要翻譯成法語,而且法語字母不能小於原文。違反上述規定的個人和企業將被視情節輕重處於1000至5000歐元的罰款。更重要的是,新法律禁止那些國有的貿易公司和為國家服務的個人在交流中使用除法語之外的其他任何語言。同時,法律還規定了所有法語新詞及其解釋都必須經過法蘭西學院通過,並且在政府公報上發表後才能被認可和使用。新詞一經正式公布,所有政府機關必須以身作則,在公文中使用這些標準法語新詞。在近期內新修改後的移民法中,也加入了一條:凡是申請加入法國國籍的人,一定要會說法語。

法國國民議會大廈

第四節 一個如此輝煌的民族怎麼會

變得如此平庸

對英國紳士的嘲弄

法國人對英國人毫無好感。他們說英國人的屁股上一定都頂了一把掃帚,因此他們才能夠時時刻刻挺直了腰杆規規矩矩地做人——法國人對英國人的“紳士風度”就是這樣的不屑一顧。

還有兩個更高的級別,那就是“投降”和“合作”

2005年7月,倫敦受到恐怖襲擊,兩天後城市就平平靜靜地恢複秩序。後來流傳一個叫做“法國人”的笑話,看各個國家在危險的情況下如何提升恐怖警報。

法國政府最近宣布提升其國家恐怖警報級別,從“逃”提升到“藏”。法國人的正常級別是“舉國傲慢”,還有兩個更高的級別,那就是“投降”和“合作”。據說警報級別改變源於一家白旗生產廠著火,幾乎完全摧毀了法國的軍事能力。

不僅僅法國人提高了恐怖警報,德國人把警報級別從“蔑視”提高到“穿軍裝唱軍歌”,他們還有兩個更高的級別,一個是“侵略鄰國”和“輸掉戰爭”。

看到歐洲大陸的變化,美國人的恐怖警報從“孤立主義”提高到了“找另外一個藏油豐富的國家進行政權更換”。他們更高的兩個警報級別是,“隨便選一個國家進攻,最理想的是那種沒有實質軍事能力的國家”和“懇求英國幫忙”。

一項民調

法國《周日報》曾刊登的一項民調結果顯示,54%的法國人聲稱,萬一比利時四分五裂,讚成瓦隆歸屬法國。據伊福普所做的這項民調揭示,10%的受訪者“非常讚成”,44%比較讚成。這一比例在法國北部地區高達66%,如北方-加來海峽地區、阿登省和默茲省。

訂餐的秘訣

法國人看來的確不願輕易原諒那些無知的美國人,以免他們對法國飲食文化造成大規模殺傷性破壞。巴黎的一些餐館暗地裏對美國顧客實行配額製。比如你打電話到餐館定座位,如果你報上的姓名是Bob Smith或Bill Gates這類典型的美國名,那邊可能會遺憾地通知你已經暴滿,今後兩三周內都沒有座位。如果三分鍾後再打一次電話,換上一個類似Jacques Dupoin這樣的法國名,哈哈,來吧,今晚有座。

法蘭西文化例外

有人說,如果沒有三天兩頭的罷工和名目繁多的稅收,法國會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國家。但又有人說,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如果沒有美國,法國將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國家。因為全世界都跟著美國忙效率,而法國人特立獨行,講究“法蘭西文化例外”,並漸行漸遠,成了一個美好卻孤獨的國家。20世紀以來,法國文化日益邊緣化,漸漸失去“主流”意義。關於這一點,法國曆屆總統、文化部長以及那些有深謀遠慮的知識分子都深有體會。在這場抵抗美國化的浪潮中,法蘭西引以為榮的“例外”一詞其實已隱含了某種悲觀色調。

今天要帶它去看電影

法式幽默的鋒芒總是針對著鄰國或其他民族。比如,法國人編笑話嘲笑比利時人是愚蠢的“土包子”。有一天,一個比利時人發現了一隻猴子,問警察該如何處理。警察說:“你帶它去動物園吧。”第二天,警察看到那人還帶著猴子在街上溜達,便問他:“我記得告訴過你,讓你帶它去動物園。”“沒錯,”那個比利時人回答說,“我昨天帶它去了動物園,今天要帶它去看電影。”

一個如此輝煌的民族怎麼會變得如此平庸

法國主要媒體《費加羅報》曾發起題為“成為法國人意味著什麼”的大討論,從6月到8月間有40多位哲學家、政治家、學者和作家陸續發表文章。在此之前,已經有幾本反思當前法國危機的著作(如巴夫瑞茲的暢銷書《沒落中的法國》)在讀書界引起關注,成為觸發這場討論的一個契機。許多文章彌漫著一種悲觀的基調,透露出知識界對民族現狀和前途的深重憂慮。討論列舉了法國衰落的症狀:在全球勢力中失去了原有的地位,在歐盟中角色的削弱,衰敗的經濟和高失業率,難以整合的移民族群等等。哲學家德爾索的一段話被許多傳媒摘引:“一個如此輝煌的民族怎麼會變得如此平庸、如此沉悶、如此禁錮於自己的偏見,在今天做法國人就是去悼念我們不再擁有的品質。”她還表示,某些精英人士企圖掩蓋這種衰落,使人民得以生活在虛幻的自得之中,她對此感到羞恥。語言學家海格戈則認為法語正在走向衰落,而這與法國民族的衰落是不可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