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指出,馬隆、布魯斯等人不僅是機會主義者,也是一夥卑鄙的淺薄之徒。他們思想狹隘,對馬克思的天才充滿嫉妒。他們一想到以法蘭西思想造福世界的、擁有思想壟斷權的民族,文明中心的巴黎,居然要接受德國人馬克思的社會主義思想,就覺得非常可怕。於是,他們竭力貶低馬克思的理論貢獻,硬把馬克思的偉大發現歸之於毫不相幹的拉薩爾、謝夫萊和巴普!恩格斯在揭穿這夥人的陰謀時指出:馬克思的天才、對科學過分認真的態度和淵博得出奇的學問,都大大超過我們大家,誰硬要批評他的發現,誰就隻會自討苦吃。恩格斯寫道:“我完全不理解,怎麼能妒忌天才。天才是這樣一種獨特的現象,我們這些沒有天才的人一開始就知道,這是我們所達不到的;隻有十分渺小的人才妒忌天才。”[13]
針對可能派攻擊蓋得和拉法格是馬克思的傳聲筒的謬論,恩格斯指出,馬克思由於他在理論上和實踐上的成就已經贏得了這樣的地位,各國工人運動的最優秀的人物都充分信任他。他們在緊要關頭都向他請教,而且總是發現他的建議是最好的。馬克思所起的特殊的和對運動極端重要的影響,就是建立在這種基礎上的。並不是馬克思把自己的意見和意誌強加於人,而是人們自己來向他求教;馬克思從來沒有違背別人的意誌去影響別人的任何企圖,因為他深深地認識到,這樣做隻會對我們的事業有害,隻會毀滅在長期的鬥爭中已經取得的信任。
恩格斯十分關心法國年輕一代工人運動活動家的成長。他對蓋得的印象不錯,認為這個人頭腦清晰,理論修養較高,性格爽直而可靠。他特別關心和培養保爾·拉法格。早在第一國際時期,尤其是在反對巴枯寧主義的鬥爭中,他已經發現拉法格的優秀品質和傑出才能。法國工人黨成立後,他主要通過拉法格與黨的領導人保持聯係,支持他們進行反對可能派的鬥爭。他對拉法格的理論研究和宣傳活動十分重視,經常為拉法格提供幫助。
為了實行法國工人黨綱領中關於利用普選權、把資產階級的欺騙工具變為解放工具的要求,恩格斯非常重視和支持拉法格參加議會活動。恩格斯認為,應該采取必要措施,幫助拉法格進入議會;因為拉法格是法國社會主義者中最好的理論家,最有教養的人,而且同國際運動的接觸比其他的人要經常得多。1891年議會選舉時,恩格斯積極鼓勵拉法格參加競選,指示他在競選時要“保持飽滿的情緒,竭力時刻嘲笑自己的敵人,相信我們黨一定贏得曆史性的勝利,準備隨時投入戰鬥。”[14]當他接到拉法格當選的消息時,深刻地指出這次勝利的重大意義:“第一,因為它對法國將產生直接的影響,而這個影響看來會是很大的;第二,因為在這件事上所有的社會主義黨團,包括可能派在內,的確是共同行動的,盡管有時是勉強的;第三,因為孔斯旦先生以那種不亞於俾斯麥的愚蠢的狡猾和橫暴,把一次普通的補選變成了動搖內閣的全國性重要行動。”[15]
拉法格沒有辜負恩格斯的期望。無論在領導法國和國際工人運動的實際活動中,還是在宣傳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活動中,他都發揮了重大的作用,作出了卓越的貢獻。
恩格斯同馬克思的次女、拉法格的夫人勞拉有著深厚的友誼。多年以來,他像父親一樣關懷和愛護勞拉,同勞拉保持最經常的通信聯係。他有一次開玩笑地說,給勞拉寫信,是他“唯一真正高興寫的信”。他認為,在巴黎隻有勞拉“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在給勞拉的許多信件中,他詳盡地分析了國際工人運動和法國的形勢,對法國黨的活動提出了許多極其寶貴的建議。勞拉既是國際工人運動的積極活動家,又是文藝愛好者和翻譯家。她經常把一些德國文學作品譯成法文,或把法國文學作品譯成英文。勞拉的翻譯工作,得到恩格斯的悉心指導和好評。1889年底,勞拉把自己翻譯的《參議員》一詩寄給恩格斯,請他看看“是否譯得像樣,或者譯得根本不像樣!”[16]恩格斯看後認為譯得很好,立即寫信加以鼓勵:“你把《參議員》這種幾乎是世界上最難譯成英文的東西譯出來了,這是了不起的事情。你翻譯時不僅保留了原文的全部放蕩不羈的味道,甚至非常接近原文的明快。”[17]在恩格斯的幫助和教育下,勞拉為國際和法國工人運動做了大量工作,成為受人尊敬的工人運動活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