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幫助創建法國工人黨
巴黎公社失敗後,恩格斯時刻關心著法國工人階級的命運。他不僅花了很大精力幫助流亡倫敦的公社參加者擺脫困境,在國際輿論上譴責梯也爾反動政府的野蠻行徑,用公社的偉大範例教育歐美無產階級;而且繼續密切注視法國國內的階級鬥爭,幫助法國工人階級重新組織起來。
70年代後期,法國工人運動重新興起。1879年11月,在馬賽舉行社會主義工人代表大會,經過激烈的鬥爭,以蓋得為代表的馬克思主義者戰勝了一幫雜七雜八的反對共產主義的家夥,通過建立法國工人黨的決議。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社會主義在法國到處為自己開辟道路。1880年5月初,蓋得專程來到倫敦,經拉法格的介紹拜訪了馬克思、恩格斯,就法國工人運動的一些重大問題向兩位革命導師求教,並且請求他們幫助製定黨的綱領。
馬克思、恩格斯接受了蓋得等人的要求。綱領分為理論性和實踐性兩部分。理論性導言是在恩格斯家裏,由馬克思向蓋得口授的。馬克思說:生產者隻有占有生產資料之後才能獲得自由。生產資料屬於生產者可以采取兩種方式:個體占有方式和集體占有方式;個體占有方式正在被經濟發展所戰勝,而且將日益被戰勝,所以,剩下的隻是集體占有;這種集體占有製隻有通過組織成為獨立政黨的生產者階級——無產階級的革命活動才能實現。馬克思根據法國的具體條件,並吸取了德國工人黨的鬥爭經驗,指出無產階級為了實現生產資料集體所有製的目的,必須利用一切手段,包括借助於向來是欺騙的工具變為解放工具的普選權。[9]這個由馬克思、恩格斯幫助製定的黨綱,即精練地說明了共產主義的目的。而在經濟部分中又隻包括從真正工人運動本身直接產生出來的要求,把法國工人從空談的雲霧中拉回現實的土地上來,得到先進工人們的擁護。同年11月,綱領草案在哈佛爾代表大會上被通過。這樣,一個以馬克思主義為理論基礎的法國工人黨誕生了。
馬克思、恩格斯把法國工人黨的誕生,看做法國第一次真正的工人運動的開端。當然,他們非常清楚,要使法國工人運動沿著正確的方向發展,必須對廣大工人進行科學社會主義的宣傳教育,同工人運動中各種小資產階級和空想社會主義觀點進行鬥爭。為了這個目的,從1880年春天開始,恩格斯應拉法格的要求,把《反杜林論》中的三章改寫成為一部獨立的通俗性的著作,以《空想社會主義和科學社會主義》為題在法國《社會主義評論》雜誌上發表,不久又出了單行本。這部科學社會主義的入門書,“在許多優秀的法國人的頭腦中引起了真正的革命”[10]。恩格斯還采取一係列措施,在法國出版《共產黨宣言》、《哲學的貧困》等著作,提高法國工人階級的理論修養和覺悟水平。
恩格斯說:“無產階級的發展,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是在內部鬥爭中實現的。”[11]法國工人政黨也不例外。法國工人黨建立不久,以蓋得和拉法格為代表的馬克思主義派與馬隆、布魯斯等機會主義者(可能派)進行了尖銳的鬥爭。馬隆、布魯斯等人反對黨的綱領,要求取消黨綱上規定的黨的最終目的是實現共產主義,認為隻要提出一些在當時情況下可能爭取得到的要求就夠了;他們主張把工人的注意力放在爭取城市議會之類的地方自治機關方麵,實際上就是要把無產階級的活動局限在資本主義製度容許的範圍內;他們反對黨的民主集中製原則和黨的紀律,主張每個地方組織可以隨意修改黨綱;他們還進行分裂黨的活動,在1882年9月舉行的聖亞田代表大會上拋棄了黨綱中的無產階級的階級性,並把他們的組織改名為“社會主義工人同盟”。
以蓋得、拉法格為代表的馬克思主義派同可能派的鬥爭,得到馬克思、恩格斯的堅決支持。為了堅持無產階級革命原則,蓋得、拉法格等人退出可能派控製的聖亞田代表大會,另在盧昂召開馬克思主義派代表大會。恩格斯滿意地指出,同可能派的分裂是一件好事。他在會後不久給倍倍爾的信中寫道:“在法國,期待了好久的分裂發生了。在建立黨的時候,蓋得和拉法格,同馬隆和布魯斯之間的最初的合作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馬克思和我從來沒有幻想這種合作能夠長期維持下去。爭論的問題完全是原則性的:是應當把鬥爭作為無產階級對資產階級的階級鬥爭來進行呢,還是應當像機會主義者(翻譯成社會主義者的語言就是:可能派)那樣,隻要能獲得更多的選票和更多的‘支持者’,就可以把運動的階級性和綱領都丟開不管?馬隆和布魯斯讚成後一種做法,從而犧牲了運動的無產階級的階級性,並且使分裂成為不可避免的事。”[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