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對布倫坦諾之流不擇手段的卑劣行徑十分憤慨,作了無情的揭露。恩格斯指出,這些家夥時而說馬克思“捏造”、“增添”,時而又說不是“增添”而是“刪掉”;他們既把《泰晤士報》當做“不懷好意的報紙”,又把這家報紙的報道作為依據;他們挑起進攻時氣勢洶洶,當陰謀被揭穿時又發出絕望的胡言亂語,至死不忘血口噴人。他們矛盾百出的醜態,正如一首諷刺詩所描寫的一樣:
此人朝三暮四,
昨夜深有所感,今晨全都忘記;
既厭惡自己,也難討別人歡喜;
剛打定主意,又棄之若敝屣。
恩格斯指出,布倫坦諾之流攻擊《資本論》的原因,是因為《資本論》粉碎了他們為資本主義製度辯護,妄想把工人變成心滿意足的雇傭奴隸的改良主義論調,用無可辯駁的材料證明了資本家與雇傭工人之間的鴻溝日益加深的事實。但是,無論布倫坦諾之流怎樣誹謗攻擊,決不能改變資本主義無情的規律:雇傭工人與資本家的鴻溝,“隨著現代大工業的逐漸占有一切生產部門而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寬。”[88]
關於所謂捏造引文問題的鬥爭,以布倫坦諾之流的徹底失敗而告終。恩格斯回顧這場鬥爭的經過後,懷著愉快的心情寫到:“大學教授們所發動的整個這場攻擊,在兩大國持續二十年之久,而其結果是任何人也不敢再懷疑馬克思寫作上的認真態度了。可以想象的到,正如布倫坦諾先生不會再相信《漢薩德》像教皇般永無謬誤那樣,塞德萊·泰勒先生今後也將不會再相信布倫坦諾先生的文壇戰報了。”[89]
九、駁斥洛裏亞的攻擊
馬克思逝世後,《資本論》繼續在歐美各國廣泛傳播,這不能不引起資產階級學者更大的敵視。當時,任何一個淺薄之徒和微不足道的家夥,都想用攻擊馬克思來替自己吹噓,討好政府和資產階級。意大利庸俗經濟學家阿基爾·洛裏亞就是其中的一個。恩格斯在為《資本論》所寫的序言、增補和一些書信中,對厚顏無恥的洛裏亞進行了嚴厲的批判。
洛裏亞在馬克思逝世後僅僅一個月,就匆忙發表一篇關於馬克思的錯誤百出的傳記,幾年後又出版了《關於政治製度的經濟學說》等著作,有意歪曲曆史唯物主義理論,自稱是這個理論的創始人。他大肆攻擊《資本論》,認為馬克思的價值學說是建立在自覺詭辯的基礎之上;馬克思完全知道根本不可能解決剩餘價值量取決於可變資本而利潤量取決於總資本的矛盾,而為了捉弄讀者,他要求人們去看一個尚未出版的續卷;他預言馬克思根本不打算寫第2卷,更談不上第3卷,認為《資本論》續卷“很可能是馬克思在拿不出科學論據時使用的一種詭計”。
1885年和1894年,由恩格斯整理編輯的《資本論》第2、3卷陸續出版了。這個包含著十分出色的研究成果的第3卷,極其精辟地論證了剩餘價值轉化為利潤、利潤轉化為平均利潤、價值轉化為生產價格的問題,徹底解決了相等的平均利潤率怎樣能夠並且必須不僅不違背價值規律,而且要以價值規律為基礎來形成這個曾經使李嘉圖學派崩潰的難題。洛裏亞關於馬克思從未寫過第2、3卷的謊言徹底破產了。但洛裏亞是一個“追求個人名利最厲害的人”[90],他的無恥是沒有限度的。第3卷出版後,他不僅不承認失敗,反而變本加厲地對馬克思進行攻擊。(一)他認為價值是交換的比例,馬克思關於總價值的概念是“荒謬”、“胡說”、“形容語的矛盾”;(二)指責第1卷與第3卷存在不可克服的矛盾,“第3卷直接拋棄了價值理論”,說什麼價值轉化為生產價格是“故弄玄虛”的解決辦法、“十足的謬論”、“重大的理論上的破產”、“科學上的自殺行為”;(三)繼續造謠說馬克思根本沒有寫作《資本論》第2、3卷,這兩卷書是恩格斯編造的。他用近於無賴的口氣回答恩格斯的駁斥:“現在恩格斯得意洋洋地把第2卷和第3卷扔在我麵前作為答複……妙極了!這兩卷書使我感到這麼大的愉快,我由此得到了這麼多精神上的享受,以致從來沒有一種勝利像今天的失敗——如果這真是失敗的話——這樣使我覺得如此可喜。但是,這真是失敗嗎?馬克思真的為了發表而寫下這麼一大堆不連貫的筆記,好讓恩格斯懷有虔敬的友誼把它們編在一起嗎?真的可以設想,馬克思……本來希望這些文稿成為他的著作和他的體係的王冠嗎?真的可以相信,馬克思會發表關於平均利潤率的那一章嗎,在這一章裏,好多年前就答應要提出的解決,被歸結為最無聊的故弄玄虛和最庸俗的文字遊戲?這至少是可以懷疑的。……在我看來,這證明馬克思在發表他的光輝著作以後就沒有寫什麼續卷。說不定,他原來就是想把他的巨著交給他的繼承人去完成。而自己不擔負什麼責任。”[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