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巴枯寧在理論上一竅不通,那麼他在搞陰謀勾當方麵卻是頗為能幹的。他一方麵表示擁護馬克思的學說,另一方麵又搞了許多陰謀活動反對馬克思,破壞國際工人運動。因此,從1868年底開始,馬克思、恩格斯與巴枯寧主義進行了長期的鬥爭,倫敦代表會議就是馬克思、恩格斯反對巴枯寧主義的一次重要會議。
1871年9月舉行的國際倫敦代表會議,是恩格斯第一次參加國際工人協會召開的國際會議。從會議的籌備、召開到起草文件,傾注著恩格斯的大量心血。特別是會議通過的具有重大意義的《關於工人階級的政治行動》的決議,是恩格斯與馬克思共同努力的成果。
恩格斯清醒地認識到,由於巴黎公社剛剛失敗,不可能舉行一年一度的國際代表大會,隻能舉行一次國際會議。1871年7月25日,他在第一國際總委員會上發言,建議“在9月的第三個星期日在倫敦召開協會的秘密代表大會”。恩格斯在解釋這個建議時指出,由於普法戰爭所造成的情況,在法國,召開代表大會是不可能的;在德國,任何一個敢於參加代表大會的人,都有被投進監獄的危險;在西班牙,協會正遭到迫害;比利時沒有任何自由;瑞士由於協會會員發生分裂,不可能成為國際會議的東道主。隻有倫敦是最合適的地點。而且,隻有秘密代表會議,才能製定具有約束力的政策。總委員會通過了恩格斯的建議。
倫敦代表會議麵臨著重大的任務。第一,巴黎公社被鎮壓以後,各國反動派對工人階級的迫害加劇了。梯也爾和哥爾查科夫、俾斯麥和博伊斯特、維克多·艾曼努爾和教皇、西班牙和比利時,在反對國際的十字軍中攜手合作;舊世界的一切勢力:軍事法庭和民事法庭、警察和報刊、地主和資本家,都爭相把國際作為攻擊的目標。總之,“在整個大陸上,恐怕沒有一個地方不在千方百計地使這個它們望而生畏的偉大的工人兄弟同盟處於不受法律保護的地位”[56]。在這種情況下,迫切需要製定對付反動派的革命策略。第二,巴黎公社大大增強了國際的威望,一大批新的工人加入國際,使這個組織的成分更加複雜。加強對會員的教育,特別是把巴黎公社的經驗教訓和巴黎工人的革命精神灌輸到工人的頭腦中,提高他們的無產階級覺悟,也是十分迫切的任務。第三,國際工人協會內部思想分歧很大,有共產主義者、蒲魯東主義者、歐文主義者、憲章主義者、巴枯寧主義者等等,如何使這些意見分歧不致破壞協會的統一和穩定,關係到發揮國際組織戰鬥力的問題。第四,當時特別麵臨著反對巴枯寧主義的鬥爭。在國際內部,巴枯寧分子進行大量的破壞活動。巴塞爾代表大會後,巴枯寧分子猖狂反對總委員會,製造瑞士羅曼語區國際組織的分裂,以所謂“廢除國家”的荒謬借口破壞1870年裏昂工人起義,指責巴黎工人的鬥爭,製造損害國際聲譽的涅恰也夫事件,組織秘密的社會主義民主同盟,妄圖以自己荒謬的理論強加給國際,大搞分裂國際的宗派活動。在意大利、瑞士、西班牙等國,巴枯寧主義有較大影響。倫敦代表會議擔負著直接關係到國際的前途和命運的反對巴枯寧主義的任務。
會議召開前,恩格斯做了大量準備工作。他作為總委員會委員和西班牙、意大利通訊書記,受總委員會委托,向國際意大利支部和西班牙支部的領導人卡菲埃羅等寫了許多信件,闡明國際工人協會的原則,揭露無政府主義的活動,指導他們向無政府主義進行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