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28日星期二早上6:15(3 / 3)

“我是什麼?”他說,密切注視著我。

“你……太投入了。太激烈。而且情緒多變。有點嚇人。還有那個……”我說著,沒有明說出來。“我隻是不想讓你產生錯誤的想法。”

“那個其他的事情?”他說得好像他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但他似乎在挑戰我說出來。

我舒了口氣,背靠在儲物櫃上,盯著自己的腳。 “你知道的,”我說,不想再提起他的過去,就像他可能一樣。

郝德走到我麵前,把手放在我頭邊的儲物櫃上,然後朝我靠攏。我抬起頭看著他,他正盯著我看,距離我的臉不到六英寸。

“我不知道,因為你總是繞過那個你對我有問題的地方,好像你太害怕說出來。就說出來吧。”

此刻看著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困住了,與他第一次相遇後,同樣的恐慌再次襲上心頭。

\"我聽說了你做了什麼,\"我突然說道。\"我知道你打傷了那個家夥。我知道你被送去了少管所。我知道在我認識你的兩天裏,你至少嚇唬了我三次。既然我們都誠實了,我還知道如果你一直在打聽我,那麼你可能已經聽說了我的名聲,這很可能是你為什麼在努力接近我的唯一原因。我不想讓你失望,但我不會和你上床。我不希望你認為我們之間會發生除已經發生的事情之外的任何事情。我們一起跑步,僅此而已。”

他的下巴緊咬著,但他的表情沒有改變。他放下手臂,向後退了一步,讓我有了喘息的空間。我不明白為什麼每當他站在我個人空間的一英尺內,我都會窒息。尤其不明白為什麼我喜歡那種感覺。

我將書擠到胸前,開始擠過他,突然一隻手臂環繞著我的腰,將我從郝德身邊拉開。我看向一邊,看到格雷森正冷冷地打量著郝德,他的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腰。

“郝德,”格雷森冷冷地說 。“不知道你回來了。”

郝德甚至沒有理會格雷森。他繼續盯著我看了好幾秒,隻有在看向我腰部被抓住的格雷森的手時才從我的視線中移開。他微微點頭,微笑著,好像他有了某種頓悟,然後再次將目光投向我。

“嗯,我回來了,”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沒有直接看格雷森。

這是怎麼回事?格雷森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為什麼他像在宣告主權一樣把胳膊摟在我身上?

郝德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突然轉身走開,但停了下來。他又急忙轉過身,看著我。“田徑選拔在周四放學後,去吧。”

然後他走了。

可惜格雷森沒有走。

“這個星期六你有空嗎?”格雷森在我耳邊說著,把我拉到他身邊。

我推開他的胸膛,把脖子從他的身邊拉開。“住手,”我生氣地說。“我想我在上周末已經很明確了。”

我砰地關上儲物櫃,走開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生都沒有逃脫戲劇,但在過去的兩天裏,我積累了足夠多的素材,已經可以寫一本整書了。

布魯克林坐在我對麵,推給我一罐蘇打水。“沒有咖啡,但我找到了咖啡因。”

我微笑著說:“謝謝,全世界最好的朋友。”

“別謝我,我是帶著邪惡的意圖買的。我要用它來賄賂你,好讓我能打探一下你的愛情生活。”

我笑了笑,打開了蘇打水。“嗯,你會失望的,因為我的愛情生活不存在。”

他打開自己的蘇打水,咧嘴一笑。“哦,我可懷疑你的話。不是從壞男孩一直在那邊盯著你的樣子。”

他用頭輕輕指了指右邊。郝德坐在三張桌子遠的地方,盯著我看。他坐在一些足球隊的家夥中間,似乎很高興他回來了。他們在拍他的後背,談笑風生,卻從沒注意到他根本不是他們的談話一部分。他喝了口水,眼睛一直盯著我的眼睛。他有點過於用力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在站起身的時候用頭向右邊示意。我看向右邊,看到了食堂的出口。他朝那邊走去,希望我跟著他。

“嗯,”我自言自語地說。

“是的,嗯。去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然後告訴我。”

我又喝了一口蘇打水,然後把它放在桌子上。“好的,先生。”

我的身體站起來跟隨郝德,但我把我的心留在了桌子上。我幾乎可以肯定,一旦他示意我跟著他,我的心就從我的胸腔裏跳了出來。我可以對布魯克林展現出一個好的外表,但我的內髒似乎無法控製。

郝德離我幾英尺遠,當他推開門時,門也在他身後關上了。我觸碰到搖擺的門時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推開通向走廊的門。我想我現在寧願去坐學校的禁閉,也不願去和他談話。我的胃被扭成了一團,簡直可以讓童子軍都眼紅。

我左右看了看,但沒看到他。我走了幾步,直到來到儲物櫃的邊緣,然後繞過拐角。他的背靠在其中一個儲物櫃上,他的膝蓋彎曲,腳踏在他後麵的儲物櫃上。他雙臂交叉在胸前,正看著我。他深藍色的眼睛甚至都沒有仁慈地遮蓋住他眼中的憤怒。

“你和格雷森在交往嗎?”

我翻了個白眼,走到對麵的儲物櫃邊,倚靠在上麵。我已經厭倦了他的情緒波動,而我剛剛才認識這個家夥。 “這有關係嗎?”我很好奇,這事關他什麼事。他沉默了一會,這是我注意到他說每一句話之前都會發生的事情。

\"他是個混蛋。\"

\"有時候你也是,\"我迅速說道,不需要像他那樣花那麼多時間來回應。

\"他不適合你。\"

我發出一聲感到沮喪的笑聲。“你呢?”我問,將他的觀點立刻反擊回去。如果我們在比賽,我會說分數是我領先的兩比零。

他放下手臂,轉身麵向儲物櫃,用平掌拍了一個儲物櫃。皮膚碰到金屬的聲音在走廊中回蕩,直達我的胃。

“別把我考慮進去,”他說,然後轉過身。 “我說的是Grayson,不是我。你不應該和他在一起。你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我笑了。不是因為他很有趣...而是因為他很認真。這個我甚至都不認識的家夥竟然試圖告訴我應該和誰約會?我無奈地將頭向後滾在儲物櫃上。

“兩天,Holder。我才認識你兩天。”我從我身後的儲物櫃上踢開,走向他。“在這兩天裏,我見到了你五種不同的麵孔,隻有其中一種吸引人。你居然認為你有權發表關於我的意見或我的決定是荒謬的。簡直荒唐透頂。”

Holder的下巴來回動了動,緊緊交疊在胸前,盯著我看,他邁出了向我挑戰的一步。他的眼神是那麼冷酷,我開始覺得這是我看到的他的第六種麵孔。更加憤怒,更加占有欲極強的一麵。

“我不喜歡他。當我看到這種事情?”他把手放在我的臉上,輕輕地在我明顯的黑眼圈下撥弄著手指。“然後看到他把手搭在你身上?請原諒我會有點荒謬。”

他手指滑過我的顴骨,讓我窒息。保持著眼睛不睜大,不靠近他的手掌是一種鬥爭,但我堅守自己的決心。我正在逐漸對這個男孩產生抵抗力。或者...至少我試圖如此。這是我的新目標,無論如何。

我朝他邁出一步,直到他的手不再觸碰我的臉。他將手指握成拳頭,放在身邊。

“你認為我應該遠離格雷森,因為你害怕他脾氣大?”我側頭看著他,眼睛狹長。“有點虛偽,不是嗎?”

在再度仔細觀察了我幾秒鍾後,他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歎息,眼睛幾乎沒怎麼轉動。他看著別處,搖了搖頭,抓住了脖子後麵。他保持這個姿勢,麵對著我幾秒鍾。當他緩慢轉身時,沒有看著我的眼睛。他再次叉起手臂,低頭看著地板。

\"他打過你嗎?”他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色彩。他的頭一直垂直看著地板,但透過睫毛看著我。“他有沒有打過你?”

\"他又開始了,通過簡單的情緒變化將我帶入屈服之中。“沒有,”我輕聲說。“真的沒有。我告訴你...那隻是個意外。”

我們彼此凝視著,完全保持沉默,直到第二節午餐的鈴聲響起,走廊裏擠滿了學生。我是第一個打破沉默的人。我走回了食堂,沒有回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