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跑步了將近三年了。我不記得是什麼開始了這一切,或者是什麼讓它變得如此令人愉快以至於我變得如此自律。我認為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被過於庇護。我盡力保持積極,但很難看到其他學生在學校的互動和關係,而我卻不是其中的一部分。在幾年前,沒有互聯網訪問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現在幾乎等同於社交自殺。雖然我不在乎別人的想法。
我不會否認,我一直有一種強烈的衝動要在網上找到郝德的信息。過去,當我有這種了解別人的衝動時,六和我會一起在她家查找。但六現在正在大西洋上的跨大西洋航班上,所以我不能問她。相反,我隻是坐在床上納悶。我想知道他是否真的像他的名聲所說的那樣糟糕。我想知道他是否對其他女孩產生了與對我一樣的影響。我想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他是否有兄弟姐妹,他是否正在交往。我想知道為什麼他似乎總是對我生氣,盡管我們剛剛認識。他總是這麼生氣嗎?當他不忙於發火時,他總是這麼迷人嗎?我討厭他要麼是一種方式,要麼是另一種方式,從不折中。看到他放鬆、冷靜的一麵會很好。我想知道他是否有中間狀態。我在想...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默默地思考這個無望的男孩,他不知何故鑽進了我的思緒前列,然後又不肯離開。
我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完成了穿上跑鞋的動作。至少,我們昨天在走廊裏的爭執沒有解決。因為那個原因,他今天不會和我一起跑步,而我對此感到相當寬慰。今天我需要獨處的時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隻會浪費在思考上。
關於他。
我打開臥室窗戶,爬了出去。這個早晨的時間比平常要暗。我抬頭看到天空多雲,完美地反映了我的心情。我觀察雲的方向,然後瞥了一眼左邊的天空,好奇我是否有足夠的時間在雨下之前跑步。
“你是不是總爬窗戶出去,還是希望躲避我?”
我聽到他的聲音,身體猛然轉身。他站在人行道邊,穿著短褲和跑鞋。今天沒有穿襯衫。
該死。
“如果我想躲避你,我就會呆在床上不動。”我充滿自信地朝他走去,希望掩蓋住看到他讓我整個身體都變得混亂的事實。我走過他,坐到人行道上做伸展運動。我將雙腿伸直放在我麵前,然後向前傾身,抓住我的鞋子,把頭埋在膝蓋上——部分是為了伸展肌肉,但大部分是為了避免看著他。
“我不確定你會出現。” 他落到地上,在我麵前的人行道上找了個地方坐下。
我站了起來,看著他。“為什麼我不會出現?我沒有問題。而且,我們都沒有擁有這條路的權利。” 我幾乎對他咄咄逼人。我甚至不確定為什麼。
他又那樣盯著我思考,他那種強烈的目光似乎讓我無法回應。這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我幾乎想給它取個名字。就像他用眼睛抓住我,同時默默地思考,故意不在表情上留下任何線索。我從未遇到過任何一個人,他們在自己的回應上考慮得如此深入。他會讓事情沉澱,同時準備好自己的回應——就好像詞語是有限的,他隻想使用那些絕對必要的詞語。
我停止了伸展,麵對著他,不願在這場視覺對峙中退縮。我不會讓他在我身上施展他的小小絕地心靈戰術,盡管我多麼希望我也能在他身上施展這些戰術。他完全看不透,而且更加不可預測。這讓我生氣。
他把腿伸到我麵前。“把手給我。我也需要伸展一下。”
他坐在那裏,把手伸到我麵前,就好像我們要玩拍手遊戲一樣。如果現在有人開車經過,我簡直能想象出流言蜚語。僅僅是想象這一點就讓我笑了。我把手放在他伸出的掌心,他把我拉向他,持續了好幾秒。當他減小拉力時,我向後拉,而他則繼續向前伸展,隻是他沒有低頭看。他保持著對我的凝視,這種令人無法抵抗的目光持續著他的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