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logue 惡之胎動(2 / 2)

“......”

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或者做出一下掙紮,隻是微微轉動了一下眼球,士兵體內的生命就已流失殆盡。在他開始渙散的瞳孔中,映照著一個逐漸從虛空中現身的人形。

“‘愚蠢是頑疾,不用死亡這劑良藥是治不好的。’你們這些爬蟲倒也會偶爾流傳出一兩句至理名言。”從空氣中完全顯身的男人用他那圓滑戲謔的聲調說道。他周身向外散發著濃烈的不詳氣息,瘦長的身形從頭到腳都包裹在黑色的鬥篷裏,一副銀色的麵具覆蓋了整個臉部,隻露出一雙綠色的蛇眼觀察著麵前士兵的屍體。

“本想讓你多活一會兒,你的這份絕望可是平日裏難得的美味,”男人從鬥篷下伸出手臂,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捏住士兵扭曲的臉龐左右擺弄,像是在欣賞自己親手製作的藝術品,“可惜你居然愚蠢到想去跟別人分享這小小的冒險故事,還差點喊出了主人的真名,不得已隻能讓你提前閉嘴,真是抱歉了呢。”男人輕聲說著,麵具下的蛇眼眯成了一條縫,“想講故事的話,就去地獄裏跟你那些同伴講吧。”他揮了揮手,貫穿士兵身體的利錐迅速縮回了地下,和出現時一樣突兀。失去支撐的屍體像一截木樁般栽倒下去,激起周圍一圈塵埃。

“巴爾澤,”突然間,一個女性的聲音透過重重樹木從遠處的黑暗中傳來,清晰而明亮。男人渾身一震,馬上轉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單膝跪地,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有何吩咐?我的主人。”

冰冷的女聲流暢而低沉地傳來:“你有點玩過火了,距離“月至”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我希望你一切準備妥當。你很清楚這次召喚的成敗意味著什麼,我無意幹涉你那無聊的私人愛好,但如果你沉迷於此導致整個計劃出現紕漏,那我就不能不管不問了。”

被喚作巴爾澤的男人全身都在微微顫抖,但他的聲音卻依舊平穩而恭順,“沒有紕漏,主人,這種東西在我的計劃中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我的掌控當中,不會出現任何意外。您順利取回奎拉魔石後,其他的種族和勢力都會像螻蟻一樣匍匐在您腳下,您現在隻需要靜心休養,把一切都交給我來辦,主人。”

“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平穩的女聲中聽不出任何感情,“你可以回來了巴爾澤,你距離那些爬蟲的勢力範圍太過接近,別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女性的聲音漸漸消散,森林又陷入了濃厚的沉默當中。巴爾澤等待了片刻,在確定不會接到新的指示後默默地站了起來,轉身盯著士兵已經冰冷的屍體,麵具下一雙蛇眼變幻莫測。

“又要開始了麼?久違了的血與肉的盛宴,”他自言自語,“和上次的千年戰爭相比,這次的宴會能持續多久呢?隻可惜——”

他最後瞥了一眼士兵的屍體——它已經快要被飄散的灰燼完全掩蓋了。

“你是無緣看到它開幕的盛況了,爬蟲。”

說罷,他那瘦長的身形便和來時一樣,旋轉著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