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眸,便見方才見到的豔麗女人站在門口,雙手環繞,嫌惡地盯著自己看。
“你是……”她低聲問道,對方口氣凜然地打斷了她的問話,“離李宴亭遠一點。”
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對自己居高臨下地發出命令。喬鳶似乎覺得可笑,“哈”了一聲。
“什麼所謂的女朋友,”對方似乎對她的存在不屑一顧,轉身離開之前,輕飄飄地留下一句,“他隻會是我的。”
中二病大爆發嗎?喬鳶這樣想,也沒有當回事。
直到幾天過後,在公寓樓下看見那個女人糾纏李宴亭。
男人從車裏下來,抬腳往樓內走時,那一抹身影就不知從哪個角落裏衝出來,攔住了他。
“發什麼瘋?”在企圖抱住他的手臂被揮開過後,男人的麵色罕見地沉下來,“你最近沒吃藥嗎?”
那個女人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就能擺脫我了?你想都不要想,這是你欠我的!”
“欠你的另有其人,”他口吻冷靜地點出來,“隻是你沒辦法找他,隻能找我罷了。”
女人似乎聽不懂他的話語,沉浸在自己的邏輯裏,神神叨叨地重複著:“這是你欠我的……你別想逃脫我。”
喬鳶趴在落地窗前,看著那瘋瘋癲癲的女人被救護車拖走,沉默片刻,她轉過頭望向推門進來的年輕男人。
“她是誰?”
李宴亭垂下眼睫,隨手將被對方碰過的外套扔在角落裏,他低聲回答:“一個瘋女人而已。”
晚間,他坐在書房裏處理白天沒有做完的公務時,便見門被推開些許,探出一顆小腦袋來。
“啪嗒——”一聲,是一杯熱牛奶被輕輕擱在桌案上的細微聲響。
他抬起眼眸,便對上一雙閃爍如星子般蘊藏著好奇感的圓眸。
他不由得輕歎出一口氣,心底不覺有些好笑。
他這位小女友,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探險家性格。
說來沒有什麼動魄驚心的,極其俗套的故事而已。
李宴亭幼年時,李姚兩家還稱得上是往來頗密切,都是西沅當地有名有姓的望族,早早地定下了兒女親事。
姚晚比他稍小兩歲,自從初中起便整日“哥哥長哥哥短”地跟在他身後。李宴亭不厭其煩,每每無視,對方仍舊貼上來。
直到他十七歲那一年,姚家宣告破產,名下的大部分資產卻都被李父收入囊中。
李家父母想不到沉浸商場多年,最後卻被老友算計,雙雙墜樓身亡。姚晚一夕之間從身處雲端的千金大小姐,變成身無分文的孤女。
自然是恨的,不過那時尚且沒有接手公司事務的李宴亭能做的,也就是看在多年情分上給她打了一筆錢。
這筆錢足夠支撐她去國外留學,甚至畢業後定居,三五年內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
沒想到姚晚卻將其揮霍一空,並把這看成是他“虧欠她的補償”。並且覺得遠遠不夠。
人是貪得無厭的生物,這一點他很清楚。
所以他的父親在得到母親後卻又在外沾花惹草,使得他心上這枝白玫瑰枯萎。
李宴亭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不過姚晚總能找到機會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