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桃鴛兒身後浮現出一盞巨大的古鏡,古鏡背麵刻有桃花朵朵。
此鏡還未顯鋒芒,便已有戮人之勢,桃鴛兒手持一短刀,刀身由碎鏡所劃,麵色冷然,大有拚死一搏的意思。
“動手吧!”
木逢春卻一臉疑惑的攤了攤手:“為什麼要動手,我又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是來解決問題的,又不是來解決你的,
在小魚、生生的口中,我覺得你並非惡靈,但那並不代表你助紂為虐,吸人魂靈無罪。”
古鏡消散:“那你想怎麼樣?”
“還沒想好呢。”
“娘子,娘子”,楊心的呼喊從房裏傳來,桃鴛兒看了木逢春一眼,轉頭奔向屋內。
還未進屋,便見楊心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門,倚在門邊,右腿繃帶被鮮血被洇濕。
“娘子,這是你朋友?怎麼這麼晚才來,還沒吃晚飯吧?”
楊心雖是在向桃鴛兒說話,可雙眼卻盯著木逢春。
木逢春咧出笑來,憑空拎出幾大盒禮包:“楊大哥,路太遠有些迷路了,我是桃桃她姐,來看看你嘛!”
(大人的事,可不能嚇著孩子)。
將禮包放下,轉頭就跑了。
桃鴛兒看著楊心睡下,木逢春留下的禮盒中飛出幾團光球,補齊了楊心缺失的那幾年。
桃鴛兒含淚微笑。
木逢春則是坐在院外,一入秋,花草樹木枯黃的特別快,高而密的青草頂端也染上秋意。
坐在山坡上。滿目月夜像深黑泛藍的半圓泡泡,將她罩在的星子寂寥的午夜。
風在吹拂中有了痕跡,樹葉輕柔的飄蕩到了山腳下的村莊。
桃鴛兒走到她身旁:“謝謝”。
見木逢春頭也不轉,也不回答,隻一味的賞著那月。
“你在想什麼。”,她這才回了神,笑的溫柔:“人間真美”。
身子微微向後傾,雙手撐在地上,如果她有觸覺,她會知道:
這青草是那麼的脆薄,這黃黑的土地是多麼的柔軟微涼。
“哎,你煉轉魂丹是幹嘛的呀?我剛剛偷聽,不小心眯著了。”
木逢春的笑容中帶了些許窘迫,把偷聽拿到明麵上說,確實蠻尷尬的。
偷聽偷著偷著,睡著的,恐怕也就隻有她了。
桃鴛兒笑著倒在草地上,雙手枕在頭下:“我要變成人啊,你想問的不是轉魂丹是拿來幹嘛的,
而是我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人,而不是把楊心變成妖吧。”
木逢春:“你不是說,你沒有識人心的能力了嗎?你怎麼知道。”
桃鴛兒被逗得眉眼彎彎:“拜托,我是沒了那種能力,可我又不是個呆子。”
“也是,哈哈哈。”
木逢春也倒下,被壓倒的草發出脆響。
桃鴛兒看著天上橙黃的月亮:“我愛他,可愛不是強占侵略,
我不要剝奪、占有他的人生;我要充實、豐富他的生活,你懂嗎?”
“我不懂啊”,木逢春倒是坦誠。
桃鴛兒笑著離開,轉頭看她,桃紅的衣裳,白裏透紅的肌膚,像瀑布般烏黑的長發,
隻可惜,這一切在木逢春眼中隻有黑白。
木逢春看見她回頭,看著她那在空中飛舞的發絲,聽見她笑著說:“你忘記呼吸了”。
她才回過神來,用靈力將胸膛頂得一陣陣起伏。
轉頭再回望時,那人早就回屋了。
拿出小本子,將今天的事情記在冊子上,下次再回到大封,好把它送給師父們。
這樣即使以後不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師父們看到冊子,也就不會思念的徹夜難眠了。
笑著拍了拍冊子的封麵,將它揣到胸膛處,(這是獨屬於我的寶貝)。
側躺著,用指尖繞著細草,像是跟師父們說話一般,向著小草吐露心扉。
“天道爺爺好凶啊,每日都要封閉我的靈力好幾個時辰,讓我不得不進入假寐”。
抬起左手,袖子滑落,猙獰突兀的傷疤在月色下顯得更加恐怖。
木逢春泄了手上的力,任由它無力的垂落,又進入了夢鄉。
過了幾日,在生生出嫁的前一個時辰,她們這才知道生生要成親了。
原來是她爹,以二十個銅板,將她換給了王屠夫。
王屠夫風評可不好,打死了好幾任老婆,又喜歡虐狗。
可這對於家境貧寒,貌醜單薄的生生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