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遠郊,一家麵館裏。

“老板,兩碗肉絲麵!”

木製座椅上,司空承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同時用紙擦幹了桌上的水漬。

夏遠與他麵對麵而坐,目光卻投向窗外,有些好奇地問道:“那是蜉蝣社總部?”

在他目光所及處,一處占地麵積相當大的建築群,占據了窗戶的大部分視野。

司空承也偏過頭,頷首道:“沒錯,這可是真正的‘蜉蝣社’的總部,至於那個遊戲公司,則在石峰山地區。”

夏遠眸光一挑:“在上京,遊戲部門和契約者部門,竟然是分開的嗎?”

“對,畢竟上京算是蜉蝣社的大本營,沒必要藏著掖著……”

兩人說話時,一個穿著圍衣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兩位的肉絲麵!”

他一邊唱名,順手便將端著的冒著熱氣的麵,放在兩人麵前。

做完這一切,這位上菜的男人對著司空承諂笑道:“承爺,好久不見了。”

喲,熟人。

夏遠眼神微動,目光移至司空承身上。

後者卻沒有立刻回話,而是看了一圈四周,最後目標鎖定在台階上:

“你小子是個摳門的,十多年過去了,這破館子還是以前的格局,那木頭台階還留著呢?”

聽到這話,男人嘴角上勾:“留著好啊,踩著是步步登高,好兆頭啊。”

說話間,男人的臉轉向了夏遠,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猶如一朵盛開的菊花。

他說道:“喲,這位看著麵生,來參加新人考核的?”

新人考核?

聽到這個圈子裏的專用名詞,夏遠反問道:“你是契約者?”

此時司空承接過話:“住在這蜉蝣社周圍的,全是契約者。”

“哦……”

夏遠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回答了夏遠的問題,司空承抽出筷子。

他沒有著急插入麵中,而是用筷子頭一點對麵:“我徒弟,來參加這次新人考核的。”

“承爺的弟子,那自然是要拔得頭籌的。”男人立刻附和道。

“我三周前才覺醒圖騰。”夏遠插了一句。

“那……您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

聽完男人的話,夏遠神色微動。

他倒不是覺得被瞧不起了,隻是有些不解:“新人考核不是很簡單嗎?”

這話一出,男人擠了擠眼睛,而後低下頭,小聲衝夏遠說道:

“那是以前,這次可不得了,小道消息說,這次的考核任務,有某位大人物的參與,難度比之前提高了不少。”

大人物?

夏遠一下子想到了陶澤。

於是他追問道:“誰?”

男人幹笑著擺擺手:“那我哪兒知道,我就是個開麵館的,小道消息哈,您聽個樂嗬就完了。”

說完他欠著身,轉頭離開了。

嘶溜~嘶溜~

司空承已經開始吃麵,夏遠這才抽出筷子,似是不經意地問道:“新人考核的事,你怎麼看?”

“我不看,送你到這兒我就回去了。”司空承頭也不抬。

為了準時參加今天的新人考核,兩人於昨天晚上乘坐飛機到了上京。

其實夏遠本是打算一個人過來的。

但司空承堅持要送他一程,理由是害怕他在路上出什麼意外。

想了想,夏遠覺得說得在理。

畢竟在南江市中,還有一位高手藏著。

這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多道保險總是好的。

”這個笑話有點冷了……”

對於司空承的回答,夏遠也是無奈。

他隻能將話說得更明白:“你覺得,陶澤有沒有可能幹涉新人考核?”

“這還用猜嗎?答案不是肯定的嗎?”

司空承將麵條吸進嘴裏,吧唧著嘴說道:“那老不死的既然讓你去拿考核的頭名,我才不信他不會插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