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當然算開心事”
雪聽晚怔怔的看著宮遠徵。
少年倒不似先前那般愛臉紅,反倒多了幾分從容,他們相視一眼,雪聽晚又快速躲開,扭過身子,若無其事的擺弄桌上的飯菜,“徵公子慣會拿我說笑的”
說她看不透宮遠徵的心思是無人信的,外人都看的清,她又怎麼會看不清。
可不行,她是個短命鬼。
能撐到幾時都說不準。
可不能再為別人徒增傷悲,有雪重子他們為她難過就夠了。
見她躲開,宮遠徵心中倒有些失落,但也不惱,湊上來,哄著她:“我才沒拿你說笑,待我及冠,我就去求長老們……”
“徵公子,有何事要去求長老?”
宮遠徵話還未說完,就被從醫館而來的月公子打斷,月公子一身素袍,手上還端著熱乎的湯藥。
湯藥味被風吹進鼻腔,雪聽晚皺了皺眉。
宮遠徵瞥了眼月公子手裏端著的還冒著熱氣的湯藥,又瞥了眼站在身側的雪聽晚。
“不是說恢複的不錯了”
宮遠徵擰著的眉頭久久沒能舒展,說話時竟還帶著些委屈。
月公子掠過他,走到雪聽晚身側,將那還冒著熱氣的湯藥遞給她,“放了飴糖,沒那麼苦了”
雪聽晚看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皺著眉的宮遠徵。
氣氛有些不太對。
該說點什麼呢。
無奈,雪聽晚隻好接過湯藥碗,閉著眼睛一飲而盡。
騙子!還說不苦!
飴糖落鍋裏了吧!
雪聽晚的小臉上,眉毛眼睛擰在一起,對著月公子吐了吐舌頭,“你還說不苦!你嚐過嗎你!”
月公子聳聳肩:“當然沒有,是給你熬藥,又不是給我”
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宮遠徵一頭霧水,剛想開口,就被從外而來的阿蓮打斷。
阿蓮端著宮尚角交代的蜜餞和甜湯急匆匆的進門,一股腦的直奔桌子而來,完全沒看到屋內還有宮遠徵和月公子,氣喘籲籲的嘀咕:“姑娘,這是角公子交代的蜜餞和甜湯,角公子還說叫我搬的離你近點”
她一口氣說完,一抬頭和宮遠徵視線對上,少年的臉陰沉著,阿蓮連忙挪開視線,心虛的看向別處。
宮遠徵:“哥哥和你怎麼說的?”
角宮內誰人不知宮遠徵的脾氣,侍女們見到他都是繞道走,阿蓮也不例外。
阿蓮支支吾吾的,眼睛瞥向雪聽晚求助,她們兩個倒也默契,雪聽晚連忙拉過宮遠徵解釋:“是昨夜,我突然有些難受,正好碰到角公子,角公子去幫我叫了月長老過來”
與她說話時,宮遠徵的語氣倒變得柔和了些,眼睛濕漉漉的盯著她問:“月長老遠在長老院,明明我也住在角宮,為何不告訴我?”
他自問醫術並不比月長老差。
可為何,她寧願去麻煩遠在長老院的月長老,都不願告訴宿在角宮的自己。
“她是怕你擔心,徵公子,她氣息剛剛平穩,不可動氣勞神,還是讓她先坐下用些膳食,過會兒你我一同為她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