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未深想便追問:“那出雲重蓮對她,可有用?”
“當然沒有,出雲重蓮是用她的血培育的,對她而言算補藥,卻無法從根本解決她內力消散,體質極陰的問題”
宮尚角:“既是病,那也定會有法子治”
月公子垂眸不語,望向雪聽晚時,目光久久停留,“從她第一次取血培育出雲重蓮之後,我就已經想了無數個方法,也為她配了百種藥方,皆無用,甚至不如雪重子寒冰池裏的雪蓮”
微光漸漸衝破雲層,透過紙窗映射在屋內,屋外傳來侍女侍衛忙碌的聲音,宮尚角這才意識到已經過去一夜了。
“咳咳”床上傳來少女輕咳聲,月公子心頭才算是鬆了口氣,站起身,輕聲問:“感覺怎麼樣?”
少女慘白的麵龐沒一絲血色,隻唇邊有著湯藥的殘留,少女皺著眉頭抿唇,湯藥的苦味直衝鼻腔。
她嫌棄道:“這也太苦了”
見她還有心思嫌棄藥苦,月公子臉上才算有點笑意,聳了聳肩道:“不給你配苦的,怕你不醒”
說完,他轉身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宮尚角:“角公子在此陪我守了一夜,如今她也醒了,角公子可以放心回去休息了。”
“角公子一晚上沒睡嗎?”
雪聽晚撐著身子起身,眼波漣漪的望著他。
宮尚角彎唇一笑,那溫柔模樣是別人從沒看到過的,“無礙,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阿蓮為你準備些蜜餞還有早飯”
說完,他轉身對著月公子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宮尚角剛出門,月公子就搬著椅子坐到她床邊,嘟囔著:“不對勁,不對勁”
雪聽晚不解的揚頭看他:“什麼不對勁?”
“宮尚角臉上這表情不對勁,我可從沒見他對誰這麼笑過”
雪聽晚直愣愣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愣是一聲不吭,那眼神任誰看著都覺得背後涼嗖嗖的。
月公子聳了聳肩,別過頭,小聲嘟囔:“在他們麵前柔弱的跟小兔子似的,跟我一點不懂禮貌,好歹我也是長輩”
“長輩?什麼長輩?月哥哥,你是不想我叫你哥哥了?”雪聽晚裝傻似的看著他,滿眼天真。
學壞了,來前山一趟學壞了,回去必須告訴雪重子。
月公子懶得和她爭辯,幹脆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我不和你說,我去醫館給你煎藥了”
祖宗,這才是真祖宗。
一夜沒睡陪她,現在還得去給她煎藥。
月公子越想越覺得自己上輩子欠她的。
-
宮遠徵一大早便拎著早飯來找她,比阿蓮還勤快。
雪聽晚倚在床邊,靜靜看著他折騰,他倒是細致,知道她愛喝酪漿,還特意去找了上官淺。
昨夜的事,宮尚角未同他說,雪聽晚倒也沒提。
她慢慢起身,肺腑間的痛感減輕了不少,她緩步走到宮遠徵身側,用手帕擦了擦他外衫上落的晨露。
“徵公子一大早就去侍弄花草了?晨露如此重”
宮遠徵看她笑了笑,眼神清澈如明澗山泉,雪聽晚仰頭傻傻的看著他,沒由來的問上一句:“徵公子是有什麼開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