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微暗,宮尚角雖看不清麵前人的麵容,可到底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他快步上前,將她攬在懷裏,抱上床。
“我去找遠徵”
宮尚角身子轉動到一半,胳膊就被少女冰涼的手攥住,隻聽她說:“若他來了,定會愁的不知如何是好,角公子還是去叫月長老”
宮尚角垂眸未多想,點頭附和,為她蓋好被子,輕聲關門,去了長老院。
宮尚角沒驚動太多人,隻入了長老院告知三位長老,月公子聞言,未等他說完,便就急匆匆的往角宮趕。
月公子入了角宮,推門而入,來不及喘息,便直接為她把脈,少女唇邊還有未幹的血跡,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脈搏微細無力,但肺經之火亢盛,似是中了瘴氣。
他早該想到的,過往她內力充沛,血液特殊,於舊塵山穀內不服用百草萃也可抵禦瘴氣,可現如今,她內力慢慢消散,體質也越來越弱,身體已無法抵禦山穀內的瘴氣。
他把完脈,宮尚角才匆匆趕來,見麵便問:“她怎麼樣?”
月公子如實說:“中了山穀內的瘴氣,我回去為她重新配一副百草萃,角宮的湯池內也需要加著藥材,等我回去寫好,一齊送到角宮來”
宮尚角:“那現在呢?”
宮尚角:“現在幹等著她醒麼?”
月公子倒沒想到宮尚角會這麼問,宮尚角過三域試煉時的本事,他見識過,替侍衛喝下一大碗蝕心之月,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現如今倒是因為雪聽晚慌了神。
月公子:“一會兒我回去會為她再準備一副藥,為她服上,很快就會醒,不知可否借徵公子的醫館一用”
宮尚角:“醫館本就屬於宮門,月公子用便是了”
月公子沒一會兒離開了,去長老院取些藥材,再去醫館,他走前還特意囑咐宮尚角留下來看顧會兒,宮尚角自是樂意的。
隻見他從胸前掏出個黑色繡著金絲的手帕,輕輕為麵前的少女擦拭嘴角的血漬。
已入深夜,沒幾個時辰天都要亮了,雪聽晚屋內的燈亮了一夜,月公子沒多久便端著湯藥過來,歪了歪頭示意宮尚角將床邊的位置讓出來。
可宮尚角好似沒聽懂似的,伸出手來,手懸在半空,“我來就行,不勞煩月長老了”
月公子笑了笑,可並未湯藥遞過去,而是笑著說:“聽晚怎麼說都是在後山長大的,從小到大沒少跟在我屁股後搗亂,要說勞煩也是不敢勞煩角公子才是”
宮尚角被他噎的說不出話,又見他是長老,便乖乖起身,將位置讓給他,待月公子坐下,宮尚角才開口道:“她到底怎麼樣?今日那個沈枝意說……”
月公子接上他的話:“說什麼?說她活不久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喂著湯藥。
宮尚角不吭聲的點頭,表示默認。
月公子未抬頭,卻也知他的答案,“內裏大損,活不過20歲的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