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聽晚自是不在意的,漫不經心的提起一句:“世人萬千張嘴,在意這些幹嘛?”
這話,宮遠徵聽著都為雪聽晚捏把汗,話裏話外意思,都是在說,宮尚角隻在意名聲這種虛名。
宮遠徵握著筷子的手一緊,觀著宮尚角臉色,誰料宮尚角並不惱,反倒隻是淡淡一笑,將盤子內唯一的雞腿夾進雪聽晚碗裏,語氣極其寵溺:
“現在倒是學會與我頂嘴了”
雪聽晚一愣,眼神閃躲著瞟向他,嘟囔道:“才不是頂嘴。”
她就是隨口一說,腦子沒跟上嘴而已。
宮尚角看向她的眼神異常灼熱,看的她有些不自在,全程低垂著頭,不和任何人有眼神交流。
這飯吃的異常憋屈。
雪聽晚心裏想。
用完晚膳,秋千椅剛好安裝好,侍衛侍女漸漸退散,雪聽晚看著四下無人,悄咪咪的坐了上去。
秋千椅上還鋪了軟軟的蒲團,舒服的很,她腳尖沾地,輕輕蕩起秋千,春風從她耳邊吹過,拂動發絲。
夕陽的餘光映在她身上,照的她身上暖暖的,就算此刻吹著風,她都不覺得冷了。
“小心被風吹的頭疼”
宮遠徵捧著她的外裳走過來,雪聽晚見她過來,將秋千停下,站起身朝著他走。
“倒還好,陽光暖的很”
宮遠徵將外裳為她批好,抬手將她被風吹亂的頭發理好,“你原先的房間被上官淺住了,這回哥哥為你安排了個更寬敞些的,到時候你要是覺得缺了什麼東西,盡管吩咐阿蓮就好了”
“好”雪聽晚小聲應下。
宮遠徵似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心她,看向她的眼神總是帶著些許憂愁,眉頭也皺的很深。
雪聽晚仰起小臉看著他,朝他無聲的勾勾手指,宮遠徵也是瞬間的心領神會,聽話的彎下腰來,與她平肩。
隻見雪聽晚挽起袖子,露出纖細白嫩的手腕來,抬起手,冰涼的指尖附上他額頭,動作輕柔的撫摸著他皺起的眉頭。
“徵公子為何見著我,總是要皺眉,似是我活不久了一樣”
少女緊盯著他,見他愣了神,又對著他輕挑眉毛,問:“嗯?徵公子為何不說話?”
視線交彙的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一般,宮遠徵眸子裏映著少女稚嫩的臉龐,他唇微張,呼吸變得緩慢。
“可不可以,不叫我徵公子”
他開口,就連耳尖都肉眼可見的變紅了。
雪聽晚盯著他的耳垂皺眉,將手覆在他雙耳,“徵公子可是熱了?為何耳朵紅了?”
她問完,才想起宮遠徵還問了她。
“若不叫徵公子,那要叫什麼?”
任何一個男人被這樣一雙清澈無辜的眸子盯著,都會忍不住亂了神吧,宮遠徵微微抿唇,嗓音喑啞:“想親你”
雪聽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短短的幾秒內,她甚至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聽力已經開始衰退了。
她猛的推開宮遠徵,慌亂行禮,“徵公子還是莫要說笑了,我先回房間了”
說完,提著裙子,還特意繞開宮遠徵走了另一條路,沒一會兒便跑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