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的話,聽子羽說,自他當上執刃,你幫他不少,你身處角宮,卻依舊願意幫助子羽,我身為羽宮的人,當然是要上心些,你年紀小,定是不願喝那些泛著苦味的茶,這漳平水仙,剛好適合你”
聽她吐語如珠,聲音柔和,動聽之極,向著雪聽晚似笑非笑,雖不及少女那般明豔絕倫,但神色間多了幾分溫柔,氣度高雅聖潔,又帶著一定的韻味。
雪聽晚看著她久久不能出神,她從小沒有父母,尚在繈褓之中,就被送進後山,和雪重子相依為命,自她記事起,她就整日和一幫男人待在一塊,所以見到如此溫柔的霧姬夫人,心中難免有些…
羨慕宮子羽。
霧姬夫人雖說不是他生母,可有她這般的人照料著,童年也不會太過淒慘。
見雪聽晚愣了神,霧姬夫人這才輕著聲開口:“是這茶不好喝,還是怎麼?聽晚姑娘怎的出神了”
雪聽晚回過神來,放下手上舉了好半天的茶杯,“好喝的,隻不過,霧姬夫人在這兒宮門待了10年都未曾出去過嗎?”
感慨是感慨,可她還沒忘了正事。
霧姬夫人:“是啊,入了宮門,便就再沒出去過,可怎麼說都已經待了10年,我已經習慣了”
雪聽晚慢條斯理的開口:“霧姬夫人倒是隨遇而安,就是不知,這心是否也深在宮門?”
雪聽晚話裏有話,霧姬夫人也全當聽不懂,裝傻道:“聽晚姑娘,為何如此問?”
雪聽晚意味深長的揚唇笑了笑,放下茶杯,扭頭看向窗邊擺著的蘭花,“霧姬夫人,花養的如此好,可否送我一盆?”
“若是聽晚姑娘喜歡,我命下人送過去一株即可,隻是這株的花瓶,是蘭夫人親手所繪,這株寒蘭,也是蘭夫人生前最愛”
她語氣這般深情悲傷,雪聽晚都有些不忍懷疑到她頭上。
她提著衣裙起身,“看這天色已晚,改日再來叨擾霧姬夫人”,她附身微微行禮,霧姬夫人也以禮回之。
眼看著二人走到門口,雪聽晚卻突然回身,掄動右臂,手掌並攏化作利刃朝著霧姬夫人劈去,出手又快又狠。
隻見霧姬夫人輕捷的身子輕輕一轉,便輕鬆躲開,她下意識的出手阻擋,二人當下過了幾招,不相上下,幾招過去,雪聽晚眼看她不曾用劍,自知不可再僵持下去,與她對上一掌,雪聽晚本就內力不穩,接不下這一掌,身子重重的跌下去,半跪在地,唇齒間濃厚的血腥味叫她皺了皺眉頭。
雪聽晚擦了擦唇間的血漬,撐著身子站起身,雙手交疊高高舉於身前,躬身拜禮,道:“聽晚久居後山,習武十餘年,卻還未及霧姬夫人,看樣子回後山去,雪重子定是要說我給他丟人了”
茗霧姬被她這突然一出手搞得雲裏霧裏,但她已如此說,茗霧姬也不好再深追究,更何況,剛剛那一掌,她必已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