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也納悶,平日姑娘就算再貪睡,也不會一天睡這麼久。
雪聽晚提著裙子邁出商宮,打著哈欠回身就見到了剛從羽宮出來的宮尚角和宮遠徵。
視線不經意間瞥到宮尚角,雪聽晚連忙將嘴巴閉上,提起精神來,對著二人躬著身子行禮:“角公子,徵公子”
宮遠徵見到她,神色緩和些,還露出點笑來,倒是宮尚角,始終板著臉。
宮尚角走近,淩冽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沒休息好?”
雖是關心的語句,可雪聽晚聽著還是覺得有些冷。
她躬著的身子未起,低垂著腦袋點點頭。
宮遠徵皺著眉頭靠近,俯身聞了聞,又快速站直身子,帶著玄色手套的手掩著鼻子,“好重的虎皮蘭香,你平日睡不好麼?”
雪聽晚猛的抬頭,一臉懵的搖搖頭,將昨夜上官淺帶來熏香的事如實說:“我睡的還好,隻不過昨夜上官姐姐送我回來,看我黑眼圈太重,所以給我帶了花葉,可能就是虎皮蘭的花葉吧”
宮遠徵聽到是上官淺給她的花葉熏香,臉色沉了好幾度,“定是她將花葉的劑量放多了,你才會覺得睡不醒”
隻是貪睡些而已,雪聽晚倒覺得沒什麼。
又怕宮遠徵回角宮後找上官淺鬧,連忙拽著他衣袖,撒嬌似的晃了晃,“哎呀,許是上官姐姐手抖放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點了就是”
宮遠徵到底是沒經情事,哪抵抗得了這個,心頭怒意瞬間全消,麵上裝的漫不經心的,心卻跳的飛快。
宮尚角上前一步,提道:“聽晚妹妹說的雖有可能,可上官家世代行醫,也該知道這虎皮蘭的熏香放多可劑量,便有可能會嗜睡,身體綿軟無力,還會常伴有酸痛感”
雪聽晚讀過醫書,也知曉虎皮蘭的利弊,隻不過沒多想,隻覺得是自己太累太困。
聽了宮尚角所說,她這才活動活動胳膊,“還真…覺得胳膊有些酸,肩膀也有些”
“就知道她沒那麼好心!等我回去角宮定要問問她安的什麼心!”宮遠徵聽宮尚角說完,心上又湧上一番怒火,到底是年輕,處事不如宮尚角冷靜,立馬提著刀就要去找上官淺。
雪聽晚見他有些急了,連忙拉住他,輕聲道:“就隻是熏香而已,而且我不是沒什麼事麼?上官姐姐未必就是故意的,徵公子,你先別急”
宮尚角倒是鎮定自若的很,端著胳膊,斂眸道:“這次就算她不是故意的,你平日還是要小心些,可有丟什麼東西?”
雪聽晚乖乖搖頭,“會注意的,角公子,東西倒是沒丟”
宮遠徵這才冷靜下來,“我的暗器你要收好,千萬要留在身邊”
就算是雪聽晚身處這暗哨極多的舊塵山穀,宮遠徵都覺得不放心,上次賈管事的事,他不希望再發生在雪聽晚身上。
更不希望她染上一絲危險。
他本就覺得上官淺可疑,本就不希望雪聽晚與她走得近,還出了這檔子事,他回去以後必須好好查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