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看似最簡單的,才是心思最重的(2 / 2)

她小心翼翼的按著藥方劑量依次將藥材放進碗裏,再倒上熱水,待碗中的水變了顏色,她又將裏麵的藥草挑出來,放到一邊。

待藥湯準備好,她端到床邊,一口一口的喂著雲為衫喝下。

她歎息著喃喃道:“泡在冰水裏這種辦法都想的出來”

她聽雲雀姐姐說過,無鋒折磨人的手段不少,這蝕心之月便是其中一種,無鋒的人叫“半月之蠅”,半月發作一次,發作時服藥之人五髒六腑猶如燒起來一般,要承受炙心灼熱之痛。

無鋒用此藥來控製他們,讓他們為無鋒賣命。

月長老曾細細研究過,半月之蠅和宮門的蝕心之月本就是一種,藥物本身沒什麼毒性,對身體無害也無益。

隻是發作起來特別折磨人。

他也隻是配製出了可以緩解的藥方。

雪聽晚此時離開的話實在不放心,她提起裙擺拿起軟墊放到床邊的地板上,低頭看見手腕上已經被血浸透的紗布,她才想起自己還受著傷。

又撐著身子起身,到一旁桌子上,拆開紗布,換上新的。

不知不覺間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許是太累了,她睡得還有些沉,睡夢間,感覺臉頰兩側冰冰涼的,才動了動眼皮,睜開眼。

“雲…雲姐姐?”

冰涼的短刀抵在她下顎,她猶如被釘住了一般,頭不敢抬,身子也不敢動。

雲為衫像是已經恢複了些,麵潮紅暈,但內力不穩,拿著短刀的手還有些抖。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怎麼會……”怎麼會知道半月之蠅的解藥,你也是無鋒?後麵這些,雲為衫沒敢說出口。

但半月之蠅除去無鋒,無人可知。

刀雖已架在雪聽晚脖子上了,可她也不害怕,慢慢用手指捏住刀尖,將短刀朝外挪了挪。

笑嘻嘻的仰頭朝她笑了笑,起身扶著雲為衫肩膀,將她帶到身側的椅子上坐下。

雪聽晚:“昨夜我來找你,見你在冰水裏暈倒了,又為你摸了脈,才知你是服用了蝕心之月,就去醫館為你配了藥”

雲為衫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重點,皺眉問道:“蝕心之月?”

不是半月之蠅麼?

雪聽晚點點頭,“我聽月哥哥說起過,服用過蝕心之月的人會四肢無力,內力不穩,內裏有灼燒的痛感”

她接著又故作不知的問:“雲姐姐,為何會服?宮門外,似乎是沒有的”

雲為衫怔然,卻又很快想到了一套說辭,淚眼汪汪,可憐極了看著她:“我也不知為何,隻不過昨夜突然覺得身子很熱,去了醫館,大夫開了些祛火藥便讓我回來了”

雪聽晚心知肚明她在說謊,卻也沒拆穿,沒心思的笑了笑,握上她的手安撫她:“沒關係的雲姐姐,蝕心之月不是毒,雖不可解,卻又法子可克製,隻要雲姐姐按照我的藥方,沒半月服上一次,便不用承受灼燒之苦了”

看似最簡單的,才是心思最重的。

雲為衫剛才的話漏洞百出,雪聽晚卻不追問,像是早就知道將她看透,任由她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