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章 倔強(2 / 3)

“這種時候,我還真是先放一首瓦格納的女武神的飛行啊,哦,算了,我記得這家夥還想還有出現呢……真是一個不方便的時代。”在日本戰國,甲州騎兵無敵,當然前提是我們首先排除越後騎兵,不然的話騎兵排行榜上甲斐人前三都排不進,因為那個時候,排行榜上的前三名都寫滿了上杉謙信的名字。“這家夥……還真是比剛撈出來的海鮮還要生猛啊,說真的,我覺得這家夥隻要認真起來的話,日本戰國就沒有什麼家族大名的混戰了,隻有一張上杉龍女特地允許存活的家族名單,而且真的很懷疑這家夥的書法那麼好的真相會不會是她本人根本不會寫書,而是那些墨水在她的太刀底下因為恐懼自己成文了啊……”

戰場,所來並不是一個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即使是內心再簡單,再沒心沒肺的家夥也會因為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舉起屠刀而感到抵觸的吧——明明根本就不認識這家夥,什麼過節都沒有,為什麼要互相廝殺呢?在這種沒有勝利者和失敗者之分,隻有已經死了的和幸存下來的區別的地方就好比陰沉的地獄,根本就沒有一絲明亮的光芒,戰場上的一切如果要用電影膠片所記錄下來的話,那麼就應該是用黑澤明或者押井守所酷愛的黑白色膠片來表現吧,因為在這裏,人們都並不是活生生的具有顏色的實體,至少並沒有他們身上各色塗裝表演的那樣鮮活。每一個人都是灰色的並且絕望的,殺死敵人或者被殺死這就是戰爭中人們所注定的命運,武士們所持刀拚殺的意義是為了終結亂世創造安樂淨土,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種行為隻是讓他們到達了地獄最深處的歎息之牆麵前,在這種沒有陽光的地方,歎息之壁是絕對不會被打破的,至少人們依舊存留著自私的欲望,那麼大同之世就永遠僅僅是一種不可能達到的理想鄉。

但,即使這樣,也並不代表沒有例外,至少現在在戰場上,就有著那麼光輝的堅定的存在,上杉謙信,她並不僅僅是毗沙門天王的代言人而已,從某種意義上,這個少女所要做到的事情或許要比那些虛擬的神祗更加的高貴並且強大。至少景嗣在她身上所看見的,那就是戰場上的唯一一絲光芒,那種被稱為希望的東西。

相對於尾張人堅信著織田蘿莉能夠終結亂世,給百姓帶來幸福或者甲斐人相信武田萌虎能夠驅散甲州的貧窮給他們帶來溫飽之外,上杉龍女所背負的已經不僅僅是某一個地方或者某一個令製國人民的祈願了,她所背負的,是目前這個有著七百萬人口國家所有人的希望,“如果說是上杉謙信的話,那麼一定會用她的義理來開創一個美好的時代的吧。”近乎所有人都是那麼認為的。

“不……那樣子的話,並不是尋找到了戰場上的希望,戰場上是沒有那種東西的,那個喜歡喝酒的家夥所做的事情,是把自己變成希望啊……”

是啊,亂世的當中人民渴求著能夠終結亂世的英雄出現這種心情本來無可厚非,但是同樣的,這樣子僅僅是在祈禱著期待著的人民就沒有錯誤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句話用在這些人的身上可謂是最好了的,不少人手中擁有武器但是並沒有自己站出來去解決一切的念頭,或許就是因為槍打出頭鳥和明哲保身這樣的做人哲學在整個泛東亞文化圈都是如此的吧。而一味的期待的,一味的坐等那個英雄出現是絕對沒有用的,再美好再虔誠的祈願都抵不過切切實實的做一點什麼。於是終於也有人肯挺身而出,去對於人民的期望和祈禱予以回應,上杉龍女也好,織田蘿莉也好,莫不是這樣的人。這些女孩子們,或許就是因為太過於溫柔了,所以溫柔到沒有辦法放下那些毫無作為的普通人才讓自己背負沉重的命運的吧。

帝王將相寧有種乎?秦漢以來起義者發起的呼喊可能我們也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理解,這個世界上,本來也沒有什麼能夠背負天命的人,也沒有什麼命中注定的英雄,隻是有那麼一些人,他們在普通人沉默的時候大聲疾呼,普通人跪伏的時候昂起頭顱而已——軍神少女隻是一個喜歡喝酒並且深受痛經煩惱的禦姐;織田蘿莉也隻不過是一個非常任性但是又不得不繼承家業的小女孩;武田萌虎,那也隻不過是一個本來就有一些傲嬌,但是傲嬌的很可愛的家夥吧。

因為背負了過多人的祈願和希望,使得這群本來應該好好在家裏享受著自己青春年華,沉醉在對於愛情向往當中的女孩子溫柔的手放下了針織女紅拿起了冰涼的太刀走上了充斥著殺戮的戰場,姬武士的出現初時還會給人帶來驚豔的感覺,去感歎鋼鐵和溫柔的少女是如何如此完美的配合在一起,但是當最初的一時迷惑過後,取而代之的深深無奈才是姬武士的本質。鋼鐵隻是鋼鐵而已,沒有溫柔也沒有感情,究竟是多麼殘酷的命運才可以那麼多女孩子去盡力把自己的身軀也好,心靈也好都包裹在厚重的鋼鐵之中呢?

“所以啊……我說,犬千代啊,可不要和那些你們普通的日本男人一樣,如果做成一般的那樣的日本男人,是最差勁最差勁了,比起那些讓女孩子上戰場的混蛋,我還是喜歡那種像長尾政景一樣明明知道自己不行但是還要要做的廢柴。”絲毫不掩飾對於這種現狀的厭惡,景嗣若有所思的手握著自己的太刀對著身後的前田利家教導,“記住了,我們可是男人啊,男人的話,在自己倒下之前,自己所守護的東西就絕對不可以受到一點點傷害,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還當什麼男人,閹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