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策固然不相信伊萬的胡亂猜測，但他深知：中國公使曾紀澤是明了薇拉去向的。在他的內心深處，對薇拉與中國公使的往來早就芥蒂於懷，甚至把曾紀澤當做他與薇拉之間聯係的一大障礙。他不解為何薇拉總對中國公使情誼不斷，而對他這個俄羅斯同胞冷若寒冰呢！難道中國人有什麼魔法不成？薇拉究竟逃到哪裏去了呢？可愛可恨的女人哪！你為什麼要如此地折磨人？布策將未抽完的半截雪茄狠狠地扔到地板上……
西曆2月24日，即中國陰曆正月二十六日，在中俄兩國外交史上，是一個載入史冊的日子。這天，一向冷冷清清的俄國外交部簽約大廳變得生氣盎然。下午三點曾紀澤攜蔣丹如、慶藹堂、桂童青等準時來到這裏，以格爾斯為首的俄外交部官員們已經提前幾分鍾在那裏迎候。雙方見麵後沒有更多的客套，便在擺放著大清帝國黃龍三角旗和俄羅斯帝國白藍紅三色旗的簽字台旁邊坐下來，先審看中俄法三種文字的簽約本。這三種文本此前已經雙方校閱多遍，此時再看不過是走一走形式。但曾紀澤仍然看得很仔細耐心，因為這是最後一道校閱了，必須沒有一點文字上的紕漏。對條約最要緊的條款，曾紀澤都要看兩遍三遍，實際上有些關鍵章節他背都背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