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這下輪到南月呆了，她摸了摸臉，難道她剛剛就頂著一張花臉說那些嚴肅的話嗎？
凝滯的氛圍一下變得有些滑稽。
虞鏡平靜地取出一張濕紙巾，遞給南月。
南月愣了愣。
“你用吧。”
“哦，謝謝。”
南月接過濕紙巾，平靜地擦起臉，隻是怎麼都沒擦到筆跡上。
“那個…還要靠上方點兒。”虞鏡忍不住小聲提醒，戳著眼睛附近，“這裏也有哦。”
南月像照鏡子一樣，模仿虞鏡的動作，但卻在對方不肯定的目光中，越來越沒耐心，索性提議道，“你幫我吧。”
“誒？”虞鏡一下睜大了眼睛，但一想這確實是最快的方式，便有些害羞地頷首。
“那我…擦啦。”
“嗯。”
溫和的光線下，女孩微微昂起頭，虞鏡的手指隔著紙巾按壓在她柔軟的臉頰上，仔細一看，小絨毛上掛著細細的水珠。
皮膚好白…虞鏡不禁想，她閉上眼睛也跟平時冷淡的模樣不同，顯得有點乖。
“好了。”
“謝了。”
相顧無言，方才南月被打斷的話題，好像也不適合再深入討論，兩人轉過身，默默對著桌子。
南月什麼都沒做，虞鏡則是裝作自己有事的樣子，對著桌上的試題慢慢轉筆。
她剛剛確實一直看南月來著，但沒想到這麼明顯，臉花了的理由也是現找的，她其實在思考。
轉悠著筆的手心漸漸有些熱，虞鏡用另一隻手擋住自己皺起的眉頭，好奇怪，還以為經過昨晚的事情，兩個人關係會有所變化。
早上她主動打了招呼，但南月看上去有點冷淡，好像是不解為什麼她要這樣似的。除此之外，兩人今天更沒什麼別的交流了。
和一年前比，自己還是不擅長人際交往啊。
叮鈴鈴——
“下節是體育課，爽了。”南月自言自語，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離開座位。
十分鍾後，所有人在寬敞的體育館裏集合完畢，體育老師指向旁邊的框：“今天這節課玩躲避球，6人一組，每場5分鍾，結束後雙方內場剩餘人數為分數。”
“先兩人一組做熱身運動。”
眾人討論紛紛，都上前從筐中取球，唯獨南月猶豫地站在一邊。
她向來不喜歡這種成雙成對的活動，畢竟找不到同伴，很是尷尬。
她撓了撓頭，一抬眼，恰好看到數叢人影後抱著球的虞鏡，兩人同樣猶豫的目光，刹那間碰撞到了一起。
無緣由地，一股惺惺相惜感，在兩人間油然而生。
不行，撤吧。南月在心裏搖搖頭，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但一轉身就撞上體育老師虎視眈眈的眼神。
“你是南月吧，身體又不舒服了？”一周兩節課的體育老師，顯然都記住了她。
麵對體育老師審視的目光，南月隻能打著打著哈哈：“老師…我找搭檔呢。”
隻見她自然地朝虞鏡走過去，把手搭在虞鏡肩膀上，“我們一組吧。”
虞鏡捧著球，微微點頭，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