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千古一帝的幽靈推手——韓非 (1)(1 / 2)

秦王隨即通令全國:“生擒嫪毐者賜錢百萬,殺死嫪毐者賜錢50萬。”

重賞之下,哪有不奮勇捉賊的?通緝了五個多月,嫪毐還是沒能跑得了,與餘黨一起被一網打盡。

嬴政想借此樹威,於是下令車裂嫪毐,滅其三族。把嫪毐的死黨衛尉竭、內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齊等20多人統統砍了腦袋。

“大陰人”嫪毐被綁在5輛牛車中間等死時,不知是不是有點後悔:再怎麼榮華富貴有什麼用,現在連命都保不住,壞事就壞在那條“根”上了。

追隨嫪毐的那些賓客舍人,罪輕者去為宗廟砍柴3年;罪重者四千餘家,奪爵遷蜀,徙役3年。

嫪毐與太後生的兩個兒子,一個3歲,一個5歲,都裝在皮囊裏“撲殺”——摔死。

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還不都是寄生在王權上的螞蟻,君王一發怒,就可以一腳碾死。

現在,要來處理住在鹹陽甘泉宮裏的老媽了。這不是別人,畢竟是直係長輩,但是不管那許多了,嬴政把老媽逐出鹹陽,勒令遷往雍城,斷絕母子關係,永不再見。嬴政怕老媽的勢力死灰複燃,明令朝臣敢有為太後事進諫者,“戮而殺之,蒺藜其背”。

但還是有27個大臣想替太後說話,全都被砍掉腦袋和手腳,屍首掛在宮牆上示眾。

政治家為什麼這樣殘忍?是因為中國人也懂“農夫與蛇”的原理。

在雍城的冷宮裏,趙姬名義上還是太後,日子卻如同死囚。她當然也會後悔:床上戲,演得太過了。

唯有一個齊客茅焦不怕死,闖到宮門來進諫,秦王按劍大怒:“你不怕死嗎?”

茅焦說:“我聽說天上星宿有28個,現在已經死了27個,還差一個,不才茅焦前來湊個數。”

嬴政被氣暈了,叫人架起大油鍋,要炸了這茅焦。

茅焦一點不慌,說:“秦國正在以天下為大事,大王您要是沾上‘遷母後’之惡名,怕是諸侯聽說了,就要以此作為借口背秦。臣恐秦亡,也為陛下感到危險,所以前來勸諫。現在勸諫完了,請把我扔鍋裏吧!”

茅焦這顯然是提著頭來諫,但他抓住了秦王要害,勸秦王要抓大放小,不要讓人心離散。

嬴政果然聽進去了,把太後從雍城接出來,還是住回甘泉宮。母子倆算是和解了,但趙姬從此再也不敢亂來。

就在這場快刀斬亂麻的平叛中,呂不韋在幹什麼呢?成了千古之謎。

呂不韋是相國,管理全國的軍政大事。可是在加冠禮與平叛中,都不見有他的影子。平叛嬴政用的是左相昌平君,昌平君是楚公子,在秦國做官,可見呂不韋已不受信任。

一年後,嬴政終於對呂不韋開刀了,罪名是與嫪毐案有牽連(拉皮條的?),免去相國一職。嬴政還想殺掉這個“二爸”,但考慮到他為先王做的貢獻實在大,又有賓客辯士紛紛來說情,鬧得下不去手。呂不韋被罷免後,仍頂著文信侯的貴族帽子,坐擁洛陽10萬戶的封地。

這樣的日子也不錯,滿鹹陽都是僚屬故舊,即使被監視居住,老呂也不會寂寞。

可是沒多久,嬴政又一道令下:“就國河南(今洛陽一帶)。”

二爸,還是到你的封地上去待著吧!

呂不韋在洛陽又晃蕩了一年多。這期間,各諸侯國對呂不韋仍是恭敬有加,賓客使者絡繹不絕,都來問候。

聽到這個情報,嬴政心裏不舒服,怕“二爸”有一天也來個造反,又怕六國把呂不韋偷偷地攜帶走,於是嬴政寫了一封措辭嚴厲的信:

你對秦國有何功?秦國卻封你在河南,食邑十萬戶。你和秦王是什麼親?而敢號稱仲父。現在命令你全家都遷到蜀地去住吧!

到此,恩斷義絕了。嬴政這樣子逼迫呂不韋,就是要逼他死。如果總是考慮先王不先王的那就沒法兒做事。

青年君王終於從“偽父輩”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願意為別人義務當爹的,還不都是為權力而來。於是,嬴政也隻能寡情,以期把大事做起來。

嬴政的這一道諭令下來,韜光養晦的呂不韋知道,想苟且偷生是再也不能了。昔日權傾一時,今日貶斥邊地,這反差也未免太大了,超過了他的心理承受底線。也許是對複起灰心失望,也許是對君王的冷酷十分憤怒,也許是對下一步可能的懲處感到害怕,他不再留戀人生,飲鴆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