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富商？”
姬無聖差點被茶水嗆到，連聲咳嗽，顧清也是滿臉的愕然。
這情況兩人都沒想到。
短暫的沉默後，姬無聖眼中的八卦之火猛地升起，幾乎化為實質：“那啥，你見過你的未婚妻嗎？”
江寧啞然，反問道：“司主為何如此關心我的婚約一事？”
“當然是有樂……哦，不是，我身為司主，有責任了解多了解一些下屬的情況。”
江寧一怔：“我什麼時候……”
姬無聖瞥了他一眼：“怎麼，連‘咱們司主’幾個字都叫了，想不認賬？還是說，你隻是打著白嫖我清正司的主意？”
“呃，這個……讀書人的事，怎麼能這麼說呢。”
迎著姬無聖似笑非笑的目光，江寧的麵龐有些發燙，尷尬的咳嗽一聲，轉移話題。
雖說這個時代的婚姻大多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夫妻直到成婚前也未必見過。
這麼一比，他的情況其實還算不錯。
趙家據說乃是丹林府發跡，經營多年有了一定根基之後，方才定居京城。
隻是趙家夫婦的女兒因為體弱，受不了寒，所以每到冬天，他們一家人都會南下至氣候溫暖的丹林府。
大概在江寧在六七歲的時候，因為一次意外，他與前來避寒的趙家女相識。
孩童時期的友誼很簡單，一句話，一塊糖，都能夠建立起深厚的友誼，因為他們兩人年齡相仿，很快就互相成為了玩伴。
又過了幾年，在雙方父母一番商談後，兩人的婚約就此誕生。
如果這樣發展下去，兩人也能稱得上一對青梅竹馬。
不過在趙家女九歲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對方，趙家也不再前來丹林府。
唯有每年年關的時候，會有一封來自京城的信，表示他們還記得與江家的約定，讓江寧努力念書，考取功名，以待早日前往京城履行婚約。
顧清在一旁幽幽開口：“所以，你其實已經快十年沒有見過她了？”
江寧苦笑，搖了搖頭：“沒錯，都說女大十八變，如今就算見麵很可能也認不出了。”
姬無聖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打著扶手。
聽到這裏，他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了大致情況。
顯然，江寧並不知道自己未婚妻的身份，就算偶爾從傳聞中聽到趙家那位嫡女的消息，估計也不會把兩者聯係在一起。
我那體弱多病的未婚妻是大將軍？別鬧了。
而趙家那邊不知出於什麼考慮，也始終藏著掖著。
是想借著這個理由，在朝堂上保持中立？亦或是趙家那位奇女子另有打算？
但從前些日子的事情來看，江寧這邊的身份應該是要瞞不住了，甚至於他祖上三輩的信息，如今可能都擺在某些人的案頭上。
這種情況下，趙家會怎麼做？
姬無聖思索了半天，沒有理出什麼頭緒，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果然還是不適合想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
他眼珠轉了轉，起身走到江寧身前：“江小子，如今你也是修行者了，往後還會入我清正司，身份地位都將不同以往。”
“要履行婚約的話，你就要娶一個商人之女為妻，你心裏怎麼想的？”
“你要是不滿意，我可以為你撐腰，換一門更好的親事。”
姬無聖說完，笑眯眯的看著江寧。
因為某些事情，他與趙家人的交情不錯，雖然趙家那邊可能存在一些打算，但他也要先瞧瞧江寧的心性。
大秦商人的地位並不高，屬於末流，有身份的人很少與商人通婚。
加上如今的大秦修行者不多，可以說隻要江寧願意費心思經營，江家日後未必不能邁入士族階層。
這種情況下，毀約可以說是很多人的選擇。
今天江寧不管怎麼回答，答案最終都會出現在趙家人手中。
“這個……”江寧眉頭微皺，他本能的覺得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