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姬無聖動手的機會，江寧也跟著發泄了一番內心的情緒。
早在他在剛剛搭上脈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掀起老人的衣服後，看到的情況也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
這情況顯然已經持續很久，但老人並沒有主動告發，明顯是還對漢子存有希望。
所以在了解具體情況前，他並沒有聲張，而是打算先救醒老人。
隻是不管怎麼說，心裏肯定還是有些憋屈的。
但沒想到姬無聖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脾氣，竟直接動手了。
等兩人打的差不多了，顧清咳嗽一聲，上前阻攔：“咳咳！司主，差不多了，再打出人命了。”
姬無聖聞言，撇了撇嘴，還是聽話地丟開滿臉青腫的漢子。
“你怕什麼，吳老頭不是在裏麵嗎，給他留口氣不就行了。”
“司主你身為一府父母官，當街毆打致人重傷，那幫言官肯定又要遞折子了。”
姬無聖十分不屑：“讓他們遞唄，又不是第一次了。”
顧清無奈扶額，不和姬無聖爭辯，視線轉向地上幾乎看不出原樣的漢子。
賭徒的話未必可信，現在悔恨不代表以後就會改。
“你家住何處？”
“下、下河村……村西。”漢子含糊不清的回道。
顧清點點頭：“好，我記住了。”
“今日大人心善留你一命，但你記住，往後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暗中派人去查看，若是發現你不知悔改，那你就等死吧。”
“小…小人…知道了……”
顧清轉頭看向圍觀的街坊，取出一塊腰牌，朗聲道：
“我乃清正司捕頭，前些日子江家醫館的怪病是有邪道修士作祟，如今邪道已經被解決，大家可以放心求醫。”
江寧先是詫異，旋即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很多時候，有一個來自官方的聲明，能給他們免去很多麻煩。
而對於百姓而言，擁有修行者的清正司素來神秘，對於清正司甚至比對官府都要敬畏，此事由顧清來說再合適不過。
果然，外麵響起一陣竊竊私語，眾人眼底的畏懼也消散於無形。
“我就說嘛，江家醫館這病來的突然，必有蹊蹺。”
“三娘你又猜到了？”
“那是，老娘聰明著呢。”
“原來如此，多虧有清正司的大人們出手。”
“……”
眾人的議論聲傳入耳中，江寧微微鬆了口氣。
有了顧清這番話，想必醫館的風波很快就能平息，江家醫館積累的名望也不至於受損。
他轉過身，正要去後堂看一下情況，姬無聖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諸位不要誤會，這件事，功勞不在我清正司。”
迎著眾人驚詫與疑惑的目光，姬無聖戲謔地看向江寧：“江家主得到道書認可，已經是修行者，此事基本由他自己解決。”
嘩——
人群頓時喧鬧起來。
眾多的目光同時集中在江寧身上，裏麵夾雜著震驚、羨慕、質疑，還有隱藏的敬畏。
“司主這是做什麼？”江寧微微皺眉。
“哈哈，反正集中在你身上的目光已經夠多了，不如我給他們加把火。”姬無聖大笑一聲，並不解釋，轉身走進醫館後堂。
江寧等人雖然無奈，也隻能跟了上去。
頓時，剛才還略顯擁擠的醫館大堂隻剩下幾個學徒。
醫館外，幾名店主擠在一起。
互相對視一番後，一個體態略顯豐滿的中年人咳嗽一聲：“老高，你前幾天不是說想轉讓鋪子嗎？給我吧，我多出三成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