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有些感興趣的問道：“咱們司主是什麼境界？”
“法家第二境中，有一小境名為判官，司主便是這個境界。”
“判官？公堂上審刑斷案的那種？”
“對，也不對。”顧清將視線投向姬無聖，隱有欽佩之色，“公堂之上他是判官，予違法之人應有之罰。”
“但在公堂之外，他同樣也是判官，判人心善惡，判世間不平。”
姬無聖施展手段後，漢子的心理防線被直接擊潰，很快便將事情交代清楚。
幾年前他結識幾位酒肉朋友，四處鬼混，還染上賭癮，賭光了自己的錢，便去偷偷拿老人的。
老人發覺後曾對他苦心規勸，但在好友的慫恿下，他完全聽不進去，從一開始的偷變為了搶。
後麵老人已經拿不出錢，他就時不時動手動腳，老人身上的淤青大多來自於此。
姬無聖沉著臉聽完，眼底閃著冷光：“你今天來這裏搗亂，是受誰指使？”
漢子急忙回道：“小的真不知道，那人不知從哪裏得知老頭……我爹身患重病，無人能醫的消息。”
“然後他暗中找到我，給了我三十兩銀子，讓我帶著人過來鬧事，說最好是讓我爹死在……”
漢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偷偷咽了口唾沫。
圍觀的眾人一陣嘩然。
“我就說嘛，哪有醫館剛開門就遇到這檔子事，肯定有人使壞。”
“你得了吧三娘，剛才就你喊得起勁。”
“這人該死啊，良心被狗吃了？”
“看來傳聞有誤，這江家醫館哪是庸醫，分明都是神醫啊。”
“……”
姬無聖沉默片刻，漠然的看了漢子一眼：“依照秦律，我應當將你處死，但你父親年老體弱，殺了你，他無人照料……”
“所以我今日放你一馬。”
江寧聽到這個結果，轉頭看向顧清：“我還以為法家修士都是那種鐵石心腸，不懂變通，一切以律法為主的迂腐之輩，看來是我狹隘了。”
顧清笑著搖頭：“你的看法基本沒錯，不過司主和那些人不一樣。”
江寧點頭，神色有些遺憾：“就是這麼饒了他，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
聽到他的話，顧清的眼神忽地有些古怪：“不是說了嗎，咱們司主有點不一樣。”
江寧一愣：“什麼意思？”
……
漢子本以為死定了，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頓時大喜過望，連連叩頭。
“大人放心！我以後一定不賭了！我一定好好孝順我爹！我一定……”
砰！
他話沒說完，便被人一腳踹在身上，翻滾著落在牆角，兩手捂著肚子，哀嚎出聲。
姬無聖緩緩放下右腿，隨後挽起袖子，快步上前，拳頭狠狠朝著漢子身上招呼。
“去你的！什麼東西！還笑！老子讓你笑了？”
“敢躲！給老子把臉伸過來……”
拳頭打在肉身上的悶響不斷傳出。
醫館內外，連同街道上的眾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
江寧總算知道顧清口中的不一樣是什麼意思，沉默一瞬後，衝出醫館。
“司主且留手，等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