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什麼！撒手！”
漢子伸手，想掰開搭在肩膀上的手掌。
卻發現那隻略顯枯瘦的手掌如同千斤巨石，任他怎麼用力都紋絲不動。
姬無聖嗬嗬一笑：“這戲也看完，是該付錢了。”
說完，他臉上笑容迅速收斂，神情化作冰冷。
一抬手，直接將漢子扔出醫館，嘭的一聲砸在大街上，嚇得周圍人連連後退。
旋即他一步踏出，身形閃爍間，在漢子身前站定。
“我觀那老人麵黃肌瘦，你這個兒子卻長得壯實，你身為人子，可曾盡到贍養之責？”
“老人身上除了剛才的病症，淤青暗傷遍布，你是否行過虐待？”
“老人性命垂危，你可曾真心想要救治？”
姬無聖短短的三句話，頓時引起圍觀眾人的注意。
漢子坐在地上，額頭已經隱隱冒汗。
依照大秦律，不孝乃是十惡之一，一旦坐實罪名，他最輕也是一個流放千裏。
他抬頭看了一眼姬無聖的穿著，見其一身衣著尋常，應該不是官府的人，心裏又鬆了一口氣。
“關你什麼事！胡說八道，敢朝老子潑髒水，我現在就去府衙告你。”
姬無聖仿佛聽到什麼笑話，輕蔑一笑：“行啊，你就在這兒告吧。”
說完，他取出一塊腰牌，在漢子眼前晃了晃：“你不是要狀告本官嗎？案子本官受理了，你說吧。”
漢子沒看清腰牌，但卻聽懂了姬無聖的話，當場一愣。
撲哧！顧清忍不住笑出聲。
江寧覺得眼前一幕莫名有種即視感：“這位是，你們司主？”
他沒看錯的話，剛才顧清正是從對方身後跑出來的，而且兩人明顯是相熟，隻要稍微聯係一下，不難猜到。
顧清點點頭，回道：“沒錯，不過他脾氣可能有些古怪，你等會兒注意一下。”
江寧不解：“咱們司主，還兼任丹林府郡守？”
身為當權者，不是應該盡量分散手下人的權力，避免坐大嗎？
清正司管著修行者，府衙管著普通人，都是手握大權的位置，怎麼會落到同一個人身上。
顧清白了江寧一眼，沒有去糾正後者言語間的小心思。
“司主有些特殊，所以陛下特旨他能夠兼任二職，在他之前，大秦沒有這種先例。”
畢竟是當朝國舅，有點特殊待遇很合理……顧清沒有繼續說下去，轉移話題。
“你剛才診病的時候，應該也看見了吧。”
提到老人，江寧臉上笑容也頓時消失，點了點頭，知道姬無聖剛才的幾句話，還真沒冤枉那漢子。
……
“你…你！不是，大人，冤枉啊！”
漢子心中一陣涼意，急忙起身跪在地上，口中喊冤。
不過姬無聖皺了皺眉，似乎不想浪費時間，淡淡開口道：
“法不可欺，此地，當無妄言。”
話音一落，一股威嚴的氣息瞬間籠罩整條街道。
“啊——唔——”漢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心中想著開脫的借口，但嘴巴張大，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眼。
這一幕大大超出他的理解，讓他眼底不可避免的湧現出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