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集哪還能等過幾天,當天就帶著幾個隨從出宮城趕到申候府第。
說來,太子集是申候外孫。聽得太子求見,申候趕緊從書房走到客廳。一進門申候就想跪見,太子集走過來伸出雙手扶住,道:“舅舅不必多禮。”
申候知道太子待人親和,便不再行禮,起身讓坐。待兩人坐定後,申候才望向太子集,見他緊緊望著自己,臉色嚴肅,一時怔住,小心問道:“太子來到寒舍,不知……”
太子集道:“申候應該聽說過近來京城的謠傳……”
一聽太子集說出此言,申候心中一緊:“怎麼?天帝聽說了麼?反應如何?”
見申候此等表現,太子集心中頓時明了,遂將語氣嚴厲些,且有些責怪地道:“申候,說來你是天朝大臣,勸諫天帝自是你份類之事,既然知道此事,何不上朝勸諫天帝。若是如前朝一樣,你心何忍?”
申候苦笑,好一會才道:“太子,你可錯怪老臣了。老臣又何嚐不想勸諫天帝,隻是此事說來屬於奇談怪論之類,雖說前朝末代天帝是因為妖狐迷惑才導致滅朝,但這樣的事又有誰能證明,傳言畢竟是傳言。就算老臣勸諫了,天帝扣一頂妄言的帽子就壓得老臣抬不起頭來。太子,恕老臣鬥膽說一句,你這次來是不是皇後讓你來的?”
太子不得不佩服申候,知道此時再故作姿態,實是不妥,臉色緩和下來:“申候一語猜中,不知對於此事申候有什麼好辦法?”
申候麵色凝重起來:“天帝聽說了麼?皇後既然要你來我這討辦法,想來天帝還不知此事吧?”
太字集道:“天帝應還不知此事吧,宮城裏是傳遍了,但那些宮女及內侍還是避著天帝的吧。至於楚青煙,如果她真是千年妖狐的話,宮女的言語哪能避得了她呢?”
申候點頭道:“嗯,也是。看來,這事隻有天帝一個人不知道啦。此事本意便是要讓天帝知道。我想這個傳謠言之人也是這個意思。隻是,也不能拿這事去直諫,我們隻能讓天帝無意中聽到,而後再根據天帝的反應來做下一步的打算。”
太子集迷惑道:“哦。這事還用這麼複雜?直接了當告訴天帝楚青煙是妖狐不說簡單多啦!”
申候苦笑:“若是如此簡單,那麼也不會拖到現在天帝還不知道。你想想,說楚青煙是妖狐可是奇談怪論,私下說說還可,若是拿到廟堂之上,現在天帝被楚青煙迷惑,一句妄言就可定性,就可堵住眾多人的嘴。再說楚青煙是什麼人,是苒國敬獻給天帝的人呀,若是將楚青煙說成是千年妖狐,那就是說苒國意圖不軌。而現今的苒國可是國富民強、兵強馬壯,而我天朝雖然此次與北狼交戰打了勝仗,卻是勝得艱難,再說國力也是江河日下,在不占理的情況下,可不能與苒國交惡。現在神州大陸上情形微妙,若是天朝與哪國交惡,哪國一行動,蠢蠢欲動的一些國家趁機發難,天朝可是難得應付。”
太子集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他可沒想這麼多,難怪母後讓他來找申候。
申候又道:“看慶宴當天情形,確實有些詭秘,說不定當時楚青煙是被妖狐占據身體,你仔細回想一下,那天是不是有雷響,還有,是不是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從大廳門口鑽進……”
太子集回想那天情形,怔怔地看著申候:“申候,難道楚青煙真是被千年妖狐占據身體啦?世上真有這事麼?”
申候避開太子集的目光,轉過去,遙望遠處:“神州大陸上無奇不有,不為我們所知的事神州大陸上太多啦。這事哪能算奇怪呢!就說關於前朝的那個傳說吧,也應不是空穴來風。不過,這事的真假倒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現在得管的是要將天帝從楚青煙的迷惑中拉醒過來。”
太子集連連點頭稱是:“隻是,直諫不行,怎麼辦好呢?”
申候起身走到太子集身邊,附耳悄聲道:“你隻須這般便可。”而後說了好一會。
太子集麵露喜色:“我一定按申候所說去辦,隻是那幾個宮女可就得麻煩申候了。”
申候道:“為天朝盡力,自是老臣份類之事。隻是太子可得周全些,不要讓那些宮女無故丟了性命才好。”
太子集道:“申候放心,我與母後會考慮周全的。”
申候本還想相留太子集,但太子集討得辦法後,無心再留,趕緊回宮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