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舟又回家死活磨著韓老太太去陸家給提親,韓老太太大怒:“這是皇上定下來的事,你敢和皇上對著幹?”韓舟不依,最後道:“寶菱要是去和親了,我就終身不娶。”
韓老太太氣的要命,可看韓舟一臉認真,還是妥協了,叫人備了禮物去陸家提親。
二夫人看著麵前這三家要提親的人家,真是為難,要說用寶菱早有婚約的借口來推辭和親,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可這一下子冒出來三個人選,可就成了笑話了,寶菱一個女兒難道和三家訂了婚約?
陸靖柔此時也在,看了三家人沒說話,心裏卻是支持沈墨的,可柳姨娘卻覺得趙家好,畢竟是外祖家,親上加親,可要說起門第,二夫人又覺得韓家最好,韓舟又是幼子,隻管承歡膝下,不用支撐門庭。
而陸寶菱那邊也正奇怪著,進了宮,也沒見著皇上,徑直就被送到了一處小院裏,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就是不通消息,陸寶菱心裏“咯噔”一下,壞了,這真是要把自己送去和親了,心情越發低落,也不知道外頭祖父和家裏人都急的什麼樣子了。
可陸寶菱隻待了半天的功夫又有宮人傳話,說皇上召見。
到了皇上起居的昭陽殿,陸寶菱發現祖父,徐首輔和徐廣庭都在,見她進來,都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皇上免了陸寶菱行禮,倒是賜了座,和顏悅色的:“你是皇叔的義女,也算是我的妹妹了,身為宗室女,為宗室做些犧牲也是難免的,如今突厥蠢蠢欲動,突厥可汗請求和親,若是一門親事能免兩國交戰,保邊境十幾年和平,也是值得的了,玉明郡主,你可願意嫁去突厥?”
陸寶菱沒說話,看向了陸萬林,陸萬林跪了下來,道:“皇上,寶菱年幼無知,實在不是和親的最佳人選,請皇上三思。”皇上蹙眉道:“可如今宗室裏頭,適宜出嫁的隻有玉明郡主一個人,她不去,難道眼睜睜瞧著兩國交戰,勞民傷財?”
徐廣庭騰地站了起來:“皇上,臣也不讚同陸寶菱和親。”
皇上眯起了眼睛:“哦?你說說為什麼?”
徐宗政一瞧皇上這樣,唯恐皇上生氣遷怒,也想站起來說話,卻被徐廣庭攔住:“祖父,正好您也在,孫兒一並說了吧,我和寶菱早就私定終身,臣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被送去和親,皇上要是執意如此,請先把臣賜死。”
陸寶菱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驚訝的張大嘴巴,徐宗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請皇上恕罪,廣庭是老臣唯一的嫡孫,請皇上饒恕他殿前失儀。”
皇上卻看著徐廣庭:“你剛才為了見朕一麵,差點和宮裏的侍衛打起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徐廣庭目光堅毅:“是,臣和寶菱兩情相悅,隻是未來得及稟告長輩,但是我姑母卻是知曉的,隻等稟告父母,去陸家提親了,請皇上成全。”
皇上頓了頓,道:“難道為著成全你們一對有情人,叫邊關十幾萬百姓流離失所?”徐廣庭道:“臣自幼習武,為的就是保家衛國,若皇上準許,臣願意披甲上陣,和突厥決一死戰,叫他們不敢來犯。”
皇上笑起來:“你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太祖爺那樣的雄心壯誌,尚且不能解決突厥之患,你又何出此言呢?”徐宗政忙道:“皇上,他也隻是紙上談兵罷了,請皇上息怒。”
皇上擺擺手,道:“你和寶菱真是兩情相悅,生死不離?”徐廣庭看著陸寶菱,緩緩點了點頭,陸寶菱身子一震,也抬頭去看他,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頗有幾分兩情依依的樣子。
皇上又看向了徐宗政和陸萬林:“不知兩位愛卿如何看待這件事?”陸萬林自然不希望寶菱去和親,而且徐廣庭原本就是人選之一,雖然有些瑕疵,可兩相其害選其輕,他寧願和徐家結親。
徐宗政雖然惱怒孫子自作主張,可如今他再反對豈不是互相拆台?也隻有點頭答應的份了。
皇上歎道:“既如此,朕也不好奪人所愛,罷了,那就請兵部再行商議吧。”又笑道:“什麼時候擺酒,朕可是要去討杯喜酒喝的。”徐宗政和陸萬林齊齊稱是。
陸寶菱魂遊天外般跟著陸萬林回了家,卻看到家裏三足鼎立般的詭異一幕,頓時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