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萬林卻因為前一陣子的流言有些猶豫,楚夫人忙解釋道:“那都是以訛傳訛,別人您不信,寶菱您也不信麼?這也是我的緣故,他們兩個時常見麵,這才不避諱,傳出些那樣的閑話罷了。”
被楚夫人這麼一說,陸萬林還真是有些心動,可等楚夫人走了,柳姨娘過來了:“國公爺,可是徐家來提親了?您可千萬別答應這門親事。”陸萬林詫異:“這是怎麼回事?”
柳姨娘道:“國公爺關心的是姑爺的人品,可姑娘嫁過去了還是在內宅伺候婆婆的時候多,這內宅的是非可沒那麼簡單了,徐家孫子這一輩裏頭就徐廣庭一個嫡出,又排行第三,這庶出的兄長在旁邊膈應人不說,還有徐家四個沒出嫁的姑娘,這些小姑子最是難伺候,姑娘嫁過去,上要伺候公婆,下要應對小姑子和妯娌,中間還要服侍姑爺,這可累著呢。”
陸萬林遲疑道:“新媳婦遇到這些事總是難免的,以後分了家就好了。”
柳姨娘道:“就是分了家,一筆也寫不出兩個徐字,庶子分不到什麼財產,定會經常上門打秋風,雖不怕窮親戚要這要那的,就怕背後打著旗號闖禍,還不是他們去收拾?這麻煩可多著呢。”
陸萬林倒很是讚同這個,不怕你打秋風,打秋風頂多花些銀錢,就怕那些不知天地厚的拖後腿,又不能斷了這門親,那才是後患無窮呢。
柳姨娘的話倒給陸萬林提了個醒,可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又要人品好,又要門第高,又要公婆和善,就是公主出嫁也未必找得到這樣好的親事。
陸宛君在大恩寺雖然消息閉塞,可皇上卻經常過來“通風報信”,陸宛君擔憂極了:“寶菱從小就是這樣,瞻前不顧後的,對待朋友不論是誰,都隻講義氣二字,卻不知道顧忌自己的名譽。”
皇上笑道:“許就是她這個講義氣的毛病,才叫她結交到這麼多朋友,連韓舟如今都和她稱兄道弟的,不簡單啊。”陸宛君道:“皇上還誇她,這是什麼好事?以後真要嫁不出去了可怎麼辦?”
皇上卻不在意:“總有識得金鑲玉的人,你不必在意。”又笑道:“我倒有一個主意,不說能找個十全十美的親事,最起碼能把最關心愛護寶菱的那個人找出來。”
陸宛君狐疑的望過去,皇上神秘一笑:“最近突厥那邊蠢蠢欲動,突厥可汗提出要和我朝和親……”
沒幾天,皇上下旨宣陸寶菱進宮,要她以郡主的身份去突厥和親,消息一傳來,不知內情的陸萬林頓時傻了眼,當即就換了衣裳要進宮,還要人去給端王府報信,柳姨娘哭著拉著不叫陸寶菱走。
陸寶菱也是被這個消息砸暈了,呆愣愣的任憑柳姨娘扯著她,二夫人在旁邊著急道:“宮裏的人還等著呢,你難道要抗旨不尊?”
說著叫婆子們把柳姨娘拉開,柳姨娘眼睜睜看著陸寶菱被帶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二夫人卻冷靜不少,叫人分別去沈家和趙家報信,看看能不能想什麼法子,又叫陸如玉去徐家,告訴楚夫人,請她也幫著想法子。
不出一個時辰,整個京城幾乎都知道陸寶菱要去和親的事了,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了,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大家剛開始還有些懷疑,可後來一聽說陸寶菱已經進宮了,就都相信了。
裴鍾知道的時候差點沒大笑三聲以示慶賀,叫她得瑟,覺得封了個郡主了不起,如今卻要作為宗室女去和親,該!
陸靖柔有了身子,不宜奔波,陳文寧便擔負了跑腿的責任,四處打聽消息,想法子。
就是韓家老太太知道這件事也說白可惜了一個姑娘,要嫁去突厥那麼遠,更何況突厥的可汗都四五十歲了,可這事關國家大事,誰敢說不呢。
韓舟在旁邊聽了,眼神發暗,立刻去了陸家,他要去提親,反正前段日子都在傳他和寶菱的傳言,若是他說和寶菱兩情相悅,再有陸家人在旁邊打邊鼓,皇上應該不會固執,堅持把寶菱送去和親,就算他對寶菱沒有男女之情,可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裏跳。
到了陸家,卻發現比他來得早的多得是,趙老太太,趙太太一起來,和二夫人商議,說寶菱和趙德濱早就有了婚約,不宜和親,而沈夫人也奉了沈老太太的命令,說要給沈墨提親,倒是韓舟單槍匹馬的,極為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