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曆次國會槍支立法的過程中,全美步槍協會都扮演了核心角色。桑迪·胡克小學槍殺慘案之後,被拋到風口浪尖上的全美步槍協會聲明:“唯一製止持槍壞人的做法就是用持槍好人來應對。”全美步槍協會的邏輯是好人持槍,以暴製暴,攜帶武器才能保證人身安全,可這還是正常平民生活的邏輯嗎?
美聯社最新的民調顯示,84%的受訪者支持建立全國標準的背景審查,近60%的人支持收緊槍支法律。不過,在付出有目共睹的慘重代價之後,為何民意中仍然有四成的人支持持槍呢?我個人覺得,這是因為許多美國人始終堅信兩百多年前建國者的理論:對於“政府”這樣一個人類所創造的“怪獸”,必須時時防其失控。從美國成立的第一天起,人民和政府就是一對矛盾,也許是永遠也無法調和的一對矛盾。
持槍幾乎可以說是美國特有的文化,它牢牢樹立在對自由不懈追求的觀念基礎之上。中國曆史上有較長時間禁止民間擁有武器,中國人看美國的槍文化,簡直無法理解!而在性觀念上,則更多體現社會發展階段不同、觀念開放程度不同造成的差異。
前一年的6月,我路過紐約,恰逢同性戀組織舉行的一年一度“自豪日”慶祝活動。這一年的“自豪日”非比尋常,就在兩天前,紐約州參議院通過了《婚姻平等法案》,使紐約成為美國第六個允許同性婚姻的州。
剛出地鐵站,就被融入歡慶的遊行人流:嘉年華舞會的盛裝、歡呼的人群,維持秩序的警察麵帶包容的笑臉,飛舞的彩虹旗、彩虹氣球……
非政府組織的宣導站派發宣傳小冊子和印有兩道“黃杠”標誌的襯衫和小旗。一位誌願者解釋:“黃色等號”的符號是美國人權組織的標誌,其意思是“平等”。同性戀群體要求的平等的含義是什麼呢?無論一個人的性傾向為何,都應當在法律中享有平等的權利與價值;性傾向並非一種選擇,而是遺傳所決定,是無法改變的天賦;一個人應該擁有表達其性認同而不需要害怕遭到迫害的自由。
即使在特別強調權利平等的美國社會,同性戀群體的生存空間仍然受到很大的擠壓。在20世紀60年代,民權領袖馬丁·路德·金為爭取黑人平等權利而遭到暗殺時,美國社會對同性戀群體是排斥的,公開場合同性戀的接吻、牽手,甚至在同性戀酒吧出現都是被警察逮捕的理由。
位於紐約西村的石牆酒吧是同性戀經常聚集的場所。1969年6月27日,警察在對石牆酒吧例行搜查行動中與同性戀者發生了衝突,導致連續數天的騷亂。這一事件點燃了同性戀維權運動的導火索,成為同性戀群體從壓抑到抗爭的轉折點。在接下來的一年中,同性戀解放陣線成立,相似的組織在加拿大、法國、英國、德國、比利時、荷蘭、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相繼建立。石牆騷亂事件使每年6月成為全球同性戀“自豪日”慶典的月份。紐約市同性戀驕傲遊行在每年6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舉行。
按照社會學者的推算,同性戀的人群大致所占的人口比例為2%~4%,即使取小值,中國的同性戀群體也約有3000萬。21世紀初,我國在新版精神障礙診斷標準上已將同性戀從疾病分類中剔除。同性戀在中國古書上就有“斷袖之癖”的記載,但同傳統社會習俗相悖,至今,同性戀群體依然是被邊緣化的群體。
“石牆事件”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平等權利隻有靠自己去爭取才能獲得。同理,尊重不是被賜予的,它也需要爭取得來。
日本還是第一嗎?
秋日驅車30公裏抵康科德鎮。出小鎮拐一條岔路進入密林,來到一座斜屋頂,灰藍色調的獨棟別墅,沒有圍籬。迎接的主人是約翰·米爾先生和夫人田子,一位嬌小的日本女性。同美式風格的建築外觀反差的是內裝飾典型日式風格:屏風、榻榻米、紙拉門,工藝細膩。亞洲研究中心行政主任米爾先生年輕時在日本教書,並迎得佳人歸。
這是一次慶賀喬遷新居的聚會。除我之外,應邀的是亞洲研究中心的幾位日本研究專家,其中一位是退休老教授Ezra Feivel Vogel,漢名更有名:傅高義,20世紀70年代末發表了《日本第一》專著,轟動美日,對正在學習日本現代化經驗的中國也產生了衝擊。日本自然是聚會中的主要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