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的幾年裏,奧巴馬被各種不同的文化——肯尼亞、堪薩斯、印度尼西亞、夏威夷等等文化因素撕咬著、浸潤著、沐浴著,洗禮著。後來,奧巴馬又先後在加利福尼亞、紐約和馬薩諸塞等地接受良好的大學教育。多種族、多文化的成長經曆和教育背景造就了成年奧巴馬與眾不同的包容特性,幫助他一步步走向事業的巔峰。
老巴拉克走後,奧巴馬的外公以及外公的黑人朋友們成了奧巴馬的好朋友。之中有兩個黑人對奧巴馬的影響很大。一個是年逾80高齡的弗蘭克·馬紹爾·戴維斯,另一個則是奧巴馬在畔拿荷學校的同學基思。弗蘭克對黑人群體有自己的獨特看法。他曾寫詩來熱情謳歌黑人民權運動,並結交了很多對美國的虛偽民主製度持嚴厲批評立場的黑人。弗蘭克始終認為美國現有的政府不利於黑人民權運動的開展,必須進行變革。這使奧巴馬很感興趣,並經常和弗蘭克討論自己的未來去向。但與弗蘭克那個時代的黑人兄弟截然不同的是,種族問題並不是奧巴馬這代黑人唯一關注的話題。
風靡美國的籃球運動也深深吸引了奧巴馬的注意力。老巴拉克送給奧巴馬的聖誕禮物中有一樣就是籃球。那時候,夏威夷大學籃球隊黑人球員的傑出表現讓奧巴馬興奮不已。他開始嚐試著學習打籃球,練習非常刻苦。他的籃球教練回憶說,:“他勤學苦練,比誰都刻苦。無論是上午10點的課間休息時間還是午間休息,他都在練球。每天他都是最後一個離開訓練場地。”功夫不負有心人,奧巴馬很快被畔拿荷校籃球隊看重,並在比賽中的遠投絕技贏得了“巴利轟炸機”的美譽。在整個大學期間,哪怕是在哈佛繁忙的求學和社會交往中間,奧巴馬一直沒間斷打球。打場籃球賽仍然是每年聖誕節奧巴馬回夏威夷探親時不可或缺的節目。籃球運動之所以使奧巴馬如此熱衷,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他從中找到了久違的歸屬感。在《我父親的夢想》一書中,奧巴馬這樣寫到:
“在籃球場上,我找到了誌同道合的朋友,也找到了自我。正是在賽場上,我和白人朋友們打成一片,在這裏黑色肌膚也不再代表著低人一等。”
和奧巴馬一樣,基思對自己的黑色肌膚迷茫不已。他的身世比奧巴馬還要曲折。他對白人的欺淩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受。受到當時民權運動領袖言論的影響,基思執拗地讓認為,白人對黑人的歧視決不是個案,而是一種下意識甚至有意識的群體行為。受此影響,“白人不仁不義,個個歧視黑人,黑人完全得不到平等對待,更談不上獲取什麼利益”,這些想法逐漸在奧巴馬的腦海中清晰明確起來。但媽媽、外公、外婆這三個和自己最親近、和自己關係最密切的白人是“白人”嗎?如果不是,那麼他們又會是什麼人呢?奧巴馬迷惑了。
奧巴馬同母異父的妹妹,有就是安和奧巴馬的印尼繼父羅洛所生的女兒瑪雅的回憶對此也提供了佐證。她說,“奧巴馬不能接受周圍人們強加給他的身份概念,這其實是在告訴他做一個黑人意味著什麼。他試圖在拜仁隊他的身份認同和自我認同之間尋求平衡。”很少有人能體驗相同這樣的心路曆程,因為大多數人有著較為確定的身份,並且得到周圍人的廣泛認同。但他少年時代較為坎坷的生活經曆,父親和父愛的生活中的缺位,以及母親多達13個工作地點的轉換,都使得奧巴馬對自我身份的認定時斷時續,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