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雖然叫海城,但卻不靠海。
從病房裏出來,葉清舒看著手機上的地址,沒有絲毫的猶豫,定了最近的一班高鐵,往臨近的乾城去了。
乾城雖靠近海城,但與海城相比,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海濱小城市。
所以剛從高鐵站出來,坐上去目的地的出租。
葉清舒就感覺到了海城吹來的潮氣。
司機也很健談,看見葉清舒並未帶行李,孑身一人,又是貼心的介紹旅遊景點,又是安利住宿的酒店。
葉清舒雖然沒有放在心上,但還是全都應下了。
此刻,她全心全意念著的都是爸媽的骨灰。
所以,出租車剛在海邊的一棟小院子前停下,葉清舒便迫不及待地衝下了車。
小院乍一看沒什麼特別的,隻是鐵門上鏽跡斑斑,看起來顯然許久沒人居住了。
難道是騙她的?
葉清舒的腦海中蹦出這麼一個念頭,但當她推門進去的時候,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穿過雜草叢生的小院,一進門就能看見供奉的案桌。
隻是……
案桌的正中間,此刻卻空空如也。
葉清舒攥緊拳頭,著急的撥通之前來短信的電話,但卻無人接聽。
她有一種被人耍的團團轉的感覺。
她有些喪氣,垂著頭正要出門,就看見院子外麵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雙手抱胸滿麵微笑的盯著她。
“是你?”
葉清舒擰緊眉頭,目光穿過雜草,落在歐陽柔的身上。
而她身邊的保鏢手裏,正拎著一個用布包裹的罐子……
不用想,那肯定是爸媽的骨灰盒子。
“看來這個對你真的很重要,但怎麼辦呢,作為你一直賴在他身邊的懲罰,我已經隨便揚了一罐,就在那邊,骨灰順著海風飄散的時候,霧蒙蒙的,有趣極了。”
歐陽柔一步步地靠近,麵上早沒有之前的和藹可親。
隻是惡狠狠地盯著葉清舒,好像不把她千刀萬剮就難受了似的。
“不就是一個男人麼?你喜歡就送給你,但是骨灰你得還給我。”
這話是葉清舒隨口亂說的,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骨灰的上麵。
但歐陽柔卻突然大笑了起來,拍著手,洋洋得意。
“你說,要是淵黎哥聽見這話,會不會氣瘋了?”
說話間,葉清舒才注意到另一邊正在全程錄像的保鏢。
“說吧,要我怎麼做,才能把骨灰還給我。”
葉清舒也懶得跟她彎彎繞繞。
歐陽柔見葉清舒這麼爽快,倒是很意外。
“很簡單,永遠永遠的離開海城,不許再出現,否則……我要的就不是這個罐子,而是你的命。”
她的威脅直截了當,葉清舒卻連思考都沒有,直接點頭應允。
“好。”
歐陽柔狐疑地打量著葉清舒的神情,畢竟這女人實在是狡猾的很。
連紀采春那個老謀深算的,都在她的陰溝裏翻了船。
“來,對著鏡頭,親口告訴淵黎哥哥,我會立刻發給他的。”
歐陽柔朝著鏡頭的方向打了個響指。
葉清舒也不含糊,上前一步,鄭重的站定在鏡頭前。
餘光則瞥向搖晃的骨灰罐子,揚起一抹標準的笑容來。
“池淵黎,其實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紀采春給我的任務,我對你……沒有什麼喜歡,還請你也放過我,以後也不要來找我了……”
鏡頭外的歐陽柔繞著長發,很是滿意。
卻並未察覺,不遠處正在靠近的豪車,以及,正在下車的池淵黎。
“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