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第一醫院。
葉清舒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看見走廊上來回巡邏的保鏢,紀采春所在的病房不言而喻。
她摘下口罩和帽子,麵色焦急的上前。
“媽媽通知我出事兒了,我就立刻趕過來了,怎麼樣?媽媽還好吧?”
保鏢們看著麵前的大美女,麵麵相覷一番。
猶豫片刻,這才為葉清舒讓開進門的路。
“謝謝,謝謝。”
她沒有任何猶豫,隻是麵上的焦急在推門而入的一瞬間,變成了得逞的微笑。
“我這身體不要緊吧?醫生?”
聽到漸漸靠近的腳步聲,紀采春側臥在病床上,刷著網上對於這次輿論的發酵,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她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司徒家口碑,算是徹底的完蛋了。
甚至還有人懷疑當初司徒宏誌的死,也是她做的,開始要求調查了。
“應該不要緊吧。”
葉清舒語氣平淡,但出口的一瞬間,紀采春就像是見了鬼似的,立刻慌張地坐起身,正要責問門外的保鏢,卻被葉清舒用手指壓住她的唇瓣。
“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大反應,畢竟……鬧大了對你我都沒有什麼好處。”
紀采春瞪大著眼睛,漸漸安靜下來。
“你居然還敢來?”
她一把拍掉葉清舒的手,那眼神氣的恨不得要把她生吞了。
葉清舒倒是從容不迫,慢悠悠地坐在紀采春的床邊,淺淺一笑。
“你這麼個罪魁禍首都敢在我的身邊活這麼多年,我又有什麼不敢麵對你的?”
這話一出,紀采春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呢。
“看來那天晚上果然是你!”
葉清舒也不反駁。
“哎,我今天來呢,是來提醒你的。既然司徒蕊不是你的親女兒,那……整個司徒家,還有誰能在你死後,繼承一切呢?”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狀似好心地瞥了眼窗外。
這會已經是下午了,太陽被厚厚的雲層遮住,天陰陰的。
“嗬嗬,我死?我怎麼會死呢?我有錢請最好的律師,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留下關鍵性的證據,疑罪從無,我依舊可以好好的活著。”
紀采春冷笑一聲,仿佛葉清舒的擔憂幼稚的很。
但接下來葉清舒的話,可就讓她沒有那麼的坦然自若了。
“是嗎?都送出去五千萬了,你還剩下什麼?司徒家的房產嗎?那對於欠著賭債的司徒仁來說,多麼的誘人啊。”
紀采春瞪大了眼睛,她獵雁這麼多年,最後居然被雁啄了眼睛。
實在是麵前的葉清舒,心機太深,隱藏的竟然讓她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那又怎麼樣,隻要我不承認他是我的兒子,那司徒家的一切都跟他無關。”
紀采春還想要再掙紮一下,但葉清舒哪裏還給她機會呢。
“是嗎?那我可是很肯定的告訴他,你死,他就死。”
紀采春氣的要伸手去掐葉清舒的脖頸,但年齡差距實在是難以跨越的鴻溝,她哪裏有葉清舒靈敏呢?
葉清舒隻是微微後仰,便奪過紀采春的桎梏。
有些可憐地盯著麵前的人。
“嗬嗬嗬嗬嗬……”
突然紀采春想起什麼似的,笑了起來。
“你今天來,無非是想知道他們的骨灰放在哪裏,我可以告訴你,但……能不能拿的起來,我可就……不知道了。”
這話讓葉清舒瞬間神情嚴肅地盯著紀采春這張瘋癲的笑臉。
“你什麼意思?”
紀采春瞥了眼安靜地走廊外麵,湊到葉清舒的麵前,小聲笑道。
“好好想想你又得罪了什麼人,有人居然找到了,不僅拿走了一罐,另一罐啊……砸了,扔海裏了,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葉清舒不想雙手沾滿鮮血,那現在她一定會把紀采春千刀萬剮。
“是誰!”
她厲聲責問,甚至不在乎外麵的保鏢是不是存在。
紀采春雙手一攤,毫不在意。
“我怎麼會知道?”
葉清舒握緊拳頭,瞥了眼走廊上一晃而過的黑色身影,她蹭的一下起身,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紀采春,像是一種審判。
“那你就下去問問吧,你的好兒子司徒仁來了。”
說罷,她踢了一腳凳子,怒氣十足地衝出了病房。
與司徒仁擦身而過的瞬間,她瞥見他口袋裏的刀,正閃著寒光。
叮的一聲,短信鈴聲響起。
葉清舒步入電梯,查看。
“想要知道骨灰的下落嗎?來這裏。”
緊接著,是詳細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