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感一股威壓,冷冷的氣息讓人忍不住一陣寒戰,逼人的殺氣頓時彌漫了整層酒樓。如同晴空萬裏,突然一暗,湧來無邊的黑雲!
楚留香微微一怔,心道:好強的氣息,想不到我剛道山東境內,消息就傳開了,看來此行有人是有心了!
這位官家老者神情一陣緊張,立刻站了起來,臉色一變,抱拳向四周拱手道:“這位朋友,既然來了,就請出來一見,雖然這是在山東,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齊王府也不是誰都可以碰的!”
“是嗎?王土!?哼~!誰能搶到手就是誰的土!護不護得住就看這個‘王’的本事了!”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是在窗外。
這個老者連忙騰空而起,雙手屈指如鉤,出手間隱隱有破空之聲,連環擊向窗外,他被這討厭的聲音激怒了!就在這老者躍至窗前時,隻聽“刺啦”的裂帛聲,隨即沒有了任何聲音。
“殺人了~~~~”隻聽窗外行人吵鬧混亂,偶爾傳出驚叫,呼喊聲。
早在那老者躍出窗前的時候,楚留香就輕身掠向另外一個窗口,但是當他到窗口的時候隻見那老者急忙閃身,迎麵而來的一條銀白色的光影,一閃即逝,隨即,這老者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地墜落!
楚留香身形一閃,到了這老者跟前,伸手一探,鼻息已無,而凶手早已不見蹤跡。
楚留香不僅微驚道:“二十年,看來這江湖已經有一批新的高手了!”隨即轉身離去。
九曲深巷,玲瓏迷陣,轉來轉去,迷宮似的結構,楚留香信步邊走邊笑道:“這個張軒楠,一次比一次搞得麻煩,幸虧是我,老酒鬼來了肯定在這兒睡上半年!”不一會便到了一座精致小巧深檀木的門戶前,這戶門通常是開著的,因為極少有人能闖過這深巷和迷陣,根本不用擔心誰會摘了門去。而今天卻緊閉著,楚留香剛要敲門,吱呀一聲,檀木門自動打開,一隻木手緩緩探了出來,這隻木手上舉著一個幌子,上書:來客請便,主人未在此第!
隨即,木門緩緩關閉,楚留香苦笑,隨即轉身繞過院牆來到小院的後麵,隻見一片桃林,桃花殷紅朵朵,微風吹過,花枝顫顫,格外的誘人。
桃林深處,小木屋,轅門半開,一個腳穿麻鞋,身著寬鬆麻衣,頭發隨意的挽起,身寬體胖、笑意盈人的人正在奇型的木桌上沏著茶,一雙手卻是細致柔軟,白白淨淨的,像是保養很好的大家閨秀的手。見楚留香走來,兩人相視一笑,抬手想讓,互相落座,清澈幽香的茶水從別致的紫砂壺裏細線般的流到茶杯裏,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水流斷,旋即歸於平靜。二人同舉茶杯,雙手相揖,各自輕噓,慢慢品味!
“凍頂烏龍,日觀初雪,窖至立春,取生長之意,日出之前開窖迎風,日中而封,沉於寒潭深洞,避過酷暑,午時前取出,煮沸烹茶,旋流如渦,神韻深藏,當真生機盎然!軒楠兄除了是墨家當今班輸,還是當世俞伯牙也!哈哈”楚留香悠悠笑道。
張軒楠拱手笑道:“楚兄踏入齊魯境內,我已知曉;十年未見,不掏點家底,如何對得起這般千裏赴約?這班輸二字,倒是勉強可承擔,對得起公輸班祖師,這墨家嘛,你也知道,已名不副實啦!”
楚留香也不答他,瞅瞅他的肚子,笑罵:“你這家夥,賺了便宜反倒賣乖?看你又發福不少,省不得後山的山雉沒少入你腹中吧?有沒有新作問世?偷懶就像是明明想吃雞了,卻說怕黃鼠狼偷走!”
張軒楠大笑道:“山雉當然沒少吃,新作也如同入腹的山雉一般,不可勝數。其中有你此來感興趣之物!”
楚留香道:“哦?我倒想看看,從來沒這麼自信的讓我過眼過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請~”
“請!”
張軒楠坐在椅子上身形不動,白玉般的手在桌子上微微一動,隻聽‘嘩啦’一聲,楠木的地麵緩緩裂開,露出深深的空間,裏邊燭光搖曳,絲毫不覺黑暗,兩人慢慢被機關送至地下,待椅子落地,上麵的地板已經合上。又是九曲蜿蜒,玲瓏迷陣,不一會,兩人來到盡頭,一麵鐵鑄的高牆,牆上雕滿庭閣樓台、雲梯、勾強???及篇篇字文等等,卻是祖師魯班的生平、所創器物及手跡著作。
隻見張軒楠手持一把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曲尺雙手舉過頭頂,默禱片刻,鑲嵌在鐵壁中央的凹槽內,鐵壁層層穿插,終於緩緩打開,裏邊諸多石室,每個石室內都擺滿兵器架及撐子,慢慢的放滿了各類兵器及鎧甲,其中鎧甲竟然有數百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