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閑話: 民國閑人瑣事(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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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山龍起伏,一馬正橫鞍。攬轡平生誌,澄清豈甚難。鬢雲常亂曆,山頂聳青髻。朝雲暮亦雲,峭峭凝幽睇。雲霞長護黛,草木不須嵐。涉足屏風外,山光脈脈還。神龍亦怪哉,見鼻不見首。終年流碧水,何獨秋無有。一峰珠在頂,各具光明藏。大地失幽冥,左望僧敲鍾,右望僧揖客。我惜此僧忙,何時得成仙。雁蕩三石梁,分布東西北。曆遍諸青梯,縱目窮廖廓。大瀑半空懸,短瀑流長川,乃參回文勢,三折玄又玄。

陳寥士詩稿手跡

仔細研讀,五言氣韻生動,行筆酣暢遊馳,讀之觀之皆頗宜人。再看落款“節陳寥士雁蕩詩”,方才知道,這原本不是鄭子褒的詩作,而是陳器伯的佳作。

陳寥士(1898-1970),原名道量,字器伯,號寥士、玉穀、十園,鎮海人。其父陳荔汀與母止止老人,以及其妻謝黛雲、妹陳蘭言俱擅詩詞,堪稱一門風雅。陳寥士幼年穎悟,早有詩名。曾與沙孟海、朱鼎煦、王個簃等,從慈溪詩人馮君木學。著有《單雲甲戌稿》、《單雲閣詩》、《單雲雜著》、《單雲閣詩話》等。

那麼,陳寥士是否遊覽過雁蕩山,是否曾傾情於永嘉山水之間呢?這一組遊雁蕩山的五言詩,是否正是陳寥士當年悠遊於永嘉山水間的心境寫照,而非書齋神遊的應酬之作呢?

陳寥士一生創作極富,興之所致,才思泉湧,詩詞以萬千計。誠如在1960年盧弼在陳著《單雲閣詩集》作序稱:“故人楊味雲壽楠令嗣通誼,介鎮海陳器伯郵詩為壽。旬月間,投贈紛集,敏捷精悍,邈焉寡儔。自言吟詩逾萬,長短句二千,蓋今日詞壇之健者,浙賢之後勁也。吾國詩人篇什最富,前有放翁之萬首,近有樊山之三萬。器伯詩篇已逾放翁,再閱歲時,不難與樊山等量齊觀。器伯客冬與餘訂交,前此之交遊學行,非我所知,姑置不論。即就甲辰一歲,得詩四百首,詩二百四十闋,此豈常人所能者。”——然而,即使在陳寥士現存的已刊行的詩詞集中,卻為何單單找不到這一組雁蕩紀遊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