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廠是按五十人的規模規製的,除了人員數量暫時沒法擴張外,設備已經運行到極限。

周彥平和李尚武都有15%的股份,隻不過,周彥平隻入股,依舊當著公安。

商場爾虞我詐,短短幾個月時間,他算是領教了個透徹。

“這瓶是雲桑姐在醫院讓那三個中毒的人交出來的,顏色明顯比我們生產的飲料要深半度,肯定是加了東西想陷害我們,這麼拙劣的手法虧他們想的出來。”

循聲,陸司昭垂眸看向桌上三瓶排成一排的汽水。

一瓶喝到一半,剩下兩瓶沒有開封。

第一瓶是醫院拿來的,第二瓶是廠門前鬧事的人提供的證據,第三瓶,是從倉庫拿的貨。

顏色上,第一瓶與第二瓶無異,都比第三瓶稍微深一丟丟,怪就怪在已經封了口,東西怎麼加進去的?

李助理拿起中間那瓶仔仔細細瞧了個遍,皺眉道:

“廠長,那個姓曹的也在做罐頭,會不會是他搞了幾瓶仿製品來陷害我們?”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陸司昭的神色。

恰在此時,外麵傳來嘈雜聲:“工商局的來了,讓讓,都讓讓!”

“廠長,我過去看看。”李助理微微一驚,瞥見陸司昭麵無波瀾,又立馬鎮定下來。

陸司昭從他手裏接過瓶子,頷首。

拇指似有似無摩挲了下隱匿在瓶底一圈數字中的Y字母,別人可能不清楚,陸司昭心如明鏡,這三瓶都是畢鳥罐頭廠產的。

眼見查不出什麼線索,周彥平幹脆理了理身上的製服,在旁邊凳子大搖大擺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工商局?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兄弟大駕光臨。”

沒一會兒,就見李助理躬身,探手引路領著裝著製度的兩位同誌進來,滿臉堆著恭敬:

“哎吆,駱科長,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裏麵請。”

來人梳著大背頭,雙手背到身後,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你們被舉.報了,人命關天,這麼大的事能不過來嗎?陸老板在嗎?”

“在,在的。”李助理點頭哈腰,趕緊道,“駱科長,這事還沒有定論呢,在等醫院報告。”

“三個職工都在醫院躺著了,還要什麼報告?”

同行的另外一人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拔高嗓音吼道,

“怎麼著啊,總不能等著屍檢報告吧?聽說醫院有你們熟人,還想篡改不成?”

話音未落,周彥平散漫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吆,我當誰來了呢,原來是駱科長,失敬失敬。”

外麵天色漸黑,辦公室裏燈火通明,將翹著二郎腿的周彥平照得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