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科長聞言怔了下，繼而，臉色一變，往廠門口方向看了眼，示意李助理關門。
李助理下意識扭頭看向陸司昭，見他首肯了，這才笑道：“好嘞，聽您的，駱科長。”
房門吱呀被合上。
駱科長神色鬆弛下來，三步兩步走到周彥平旁邊，放低音量道：
“哎呀，周隊，你就別取笑我了，我也就來走個過場。”
他又走到陸司昭那，指了指玻璃瓶，狀似無奈，“陸老板，不是我不幫你，是目前證據都對你不利啊。”
陸司昭沒說話，用起子將兩個飲料瓶子的瓶蓋揭開在燈下看了看，生產日期一個是昨天，一個是今天。
駱科長探頭探腦：“怎麼，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款式顏色一模一樣，都是市麵上通用的，沒什麼特別之處。
陸司昭將其中一個塞進他手裏，反問道：“你說，蓋子開了有沒有辦法再原封不動蓋回去？”
駱科長看著手中瘸了口的瓶蓋，片刻後，將它蓋回玻璃瓶，但試了幾次都滑了下來。
他將瓶蓋往桌上一丟，說道：“這當然不行了，漏氣啊。”
蓋子拋向刷過漆的桌麵彈跳幾下，發出“叮鈴鈴”的脆響，須臾後，咕嚕嚕滾到地上。
周彥平靈光閃現，一巴掌拍向腦門，騰地從椅子蹦起：“那要是換個蓋子呢！”
“去把昨天運輸的那個司機抓過來問問就知道了，他娘的還想偷天換日！”
駱科長還沒反應過來，連忙拉住他胳膊，“什麼換蓋子，什麼抓司機，周隊，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
旁邊的李助理彎腰撿起瓶蓋想了想，頓時福至心靈，激動地比劃道：
“駱科長，這瓶子雖然是我們廠裏的，但要是拉貨的司機中途拐了個彎，把貨拉到別的廠加點東西再賣出去呢？”
駱科長油鹽不進：“可……這蓋子都瘸口了，怎麼還能像新的一樣呢？”
“哎呀，這個簡單，壓蓋機啊！”
“用壓蓋機重新壓上去不就好了嘛！畢竟瓶蓋上沒有我們廠的標識！陸廠長，我說的對不對？”
陸司昭麵無表情了一下午，此刻總算浮現出極其細微的變化：
“這確實是我們的疏漏，必須盡快改了。”
“姓曹的孫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跟我玩這出，我明天就讓他叫爺爺！”周彥平取過掛在牆上的氈帽戴上，風風火火拉開門：
“我現在就去抓人，諸位等我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