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不足的粗嗓門的嗓門隻能拿來抽煙,粗嗓門本來以為自己的沉默會換來止戈,結果女子看到粗嗓門的煙屁股,尖銳的說道,好啊你,還抽這麼貴的煙,兒子書包你才買一百塊錢的,鉛筆刀你買個兩塊的,省下來的錢都讓你抽煙了。

粗嗓門不耐煩的說道,這煙是炮彈給的,炮彈經常在外麵開炮,我開車把他送去,他這個就是給我封口的。

怪不得你不學好啊,你整天看到別人開炮,你自己也忍不住去開炮……女人還要揪住不放,越說越離譜,終於把粗嗓門惹煩了,氣得粗嗓門大吼一聲,夠了!

狗蛋還是想下車,狗蛋心想能不能離開這裏無所謂了,能離開這輛車就行。

粗嗓門這句話還是有用的,女人不說了,轉而開始流淚了。流淚的女人抽噎起來像是在抽打粗嗓門,抽的粗嗓門心煩意亂又點上了一根煙,狗蛋心想車可能是需要煙才能開動,因為狗蛋做的幾次車裏幾乎都有抽煙的。

“小兄弟,你給我們評評理,你說……你說他……他自從我們結婚,我生了孩子以後,就天天晚回家,留我自己在家裏。”女人雖然還在說,但聲音小了很多,並且把矛頭指向了狗蛋,狗蛋看了看粗嗓門,粗嗓門的頭籠罩在煙霧裏,像是仙人,女人繼續說,抽抽搭搭的說,“我都說了,我想剖腹產,他不聽,他非要我順產。順產了以後就這麼對我,我……我苦啊……”

“他還是個孩子,你瞎說什麼呢。”粗嗓門感覺到嘴裏發幹發燙,在抽下去不需要打火機了,把煙放到嘴裏都可以自己燃燒,粗嗓門把半截煙扔到外麵,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地對把頭埋到另一邊隻顧哭的女子說道,“老婆,我開車把你送回家。”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那不是家,我沒有家……”

“誰說你沒有家,我待會兒把狗蛋送到老董事長那裏,下午我請個假,我回去陪你。”粗嗓門深吸一口氣說道。

“誰讓你陪……”

粗嗓門發動了車,粗嗓門打開了窗,他們停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有人要拿著滅火器過來滅火。

車子停在一個小區門口陰涼地裏,粗嗓門下車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老婆,我送你上去。”

狗蛋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一個人待在車裏就好像待在籠子裏,但是粗嗓門明顯沒有帶狗蛋上去的打算,粗嗓門告訴狗蛋,“我半個小時就下來,要是慢點可能得一個小時。狗蛋,你行行好,別亂跑,就一個小時,我哄哄你嫂子。”

但是狗蛋覺得沒有一個小時,也沒有半個小時,粗嗓門好像五分鍾的時間就下來了。

粗嗓門下來的時候嗓門似乎也沒剛才那麼粗了。

粗嗓門發動了車子,粗嗓門又點上了一根煙,粗嗓門看了一眼狗蛋,狗蛋也疑惑的看了一眼粗嗓門。

來到城裏以後,狗蛋遇到了數次“爽約”,這一次粗嗓門似乎也“爽約”了。

粗嗓門的話算是挺多的了,但一根煙下來粗嗓門也沒什麼話,弄得狗蛋都想說話了。狗蛋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別人家的家長裏短,狗蛋很關心事情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