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單位，有人告訴杜薔薇老聶找她，如果是從前，她會到老聶辦公室，恭敬地問她什麼事，現在，她置若罔聞。
接近年底，係統內消防知識考試。每人發一張消防知識答卷，然後由一個人做出答案，全體抄襲。每當有樣的事，圖書館內都由杜薔薇來做標準答案，因為她做事準確程度高，然後大家照抄。至於抄了些什麼，鬼才知道。一旦著火，女館員還會用汽油去救火。
老聶來了一趟杜薔薇辦公室，見杜薔薇不在，第二次來時見杜薔薇坐著發怔。老聶進來，她才變換了一下姿勢。老聶照常把試卷遞給杜薔薇，就見杜薔薇的眉頭皺起來。
可是每次她不願做的事最終還是做了，老聶知道杜薔薇是個守規矩的館員，善於委曲求全，所以領導不必怕她。就以科主任的口吻分派說：“小杜，把這份防火知識答卷的答案做出來。”
“我不要做這樣的事！”杜薔薇一聽就怒不可遏，揮手把試卷掃到地上，說：“這樣的事你讓豬去做吧！”
老聶大感意外，保持威嚴，厲聲喝道：“你為什麼不做？說出理由！”
“這上麵每道題都關係到防火，可是我們單位有幾個滅火器？一旦發生火災怎樣使用？有幾個人知道？”
“這是上麵發下來的答卷！”老聶臉上難得有紅暈，現在居然像祥林嫂第一次進魯鎮，臉紅起來。
“不管誰發下來的，我就是不做。”
“為什麼不做？”
“因為我心裏不願意。懂了？”杜薔薇挑釁地傲視著老聶，起身澆花，把老聶晾在一邊。老聶哆嗦著嘴角，幹澀的臉紅了又紅，不知所措，隻好威脅道：“杜薔薇，你說，你到底做不做答案？”
“我己經說過了，不做。怎麼樣？”
老聶第一次被下屬頂撞。她把主任的權威看得很重，又不能像咬丈夫那樣咬她，隻好氣得到館長室哭訴去了。
下午，老聶仍對上午的事不能釋懷，她指揮了杜薔薇近十年，她從來都很服從。不行，她要把杜薔薇壓下去。老聶又來到杜薔薇辦公室，重新分派工作：“小杜，再有一個多月就過新年了。新年單位不開聯歡會，可是一樣要有新年氣氛。你摘一些謎語和詞條，用彩紙寫好，年前掛到走廊裏，讓讀者看看咱們館既工作有序，又有喜慶氣氛。”
杜薔薇對什麼都煩，理也不理老聶。
老聶等待著杜薔薇的反應，見她無動於衷，就提高了音調：“小杜，聽到沒有？”
“你說什麼？”杜薔薇漠然問。
老聶隻好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幹。”杜薔薇絕然說。
老聶憤怒地叫起來：“這不幹那不幹，你還是個國家公職人員嗎？”
“隨你的便，依你的意思最好把我開除，或判刑，對不對？”杜薔薇不屑地看著老聶說。
老聶扁平的胸脯像風箱一樣起伏，嗓子裏有一塊多年的老痰，粘附在氣管壁上，堵得她臉都紫了，隻好用岔了聲兒的怪音叫道：“杜薔薇，你以為你還是市長家的兒媳婦？呸！你是人家不要了的爛貨！”
“你再說一遍？”
“說了，我就說了！怎麼著？爛貨！貓洞來狗洞去的下賤貨，別以為誰都不知道！你好看哪，你*哪，男人見了你就像蒼蠅見了血，連精神病人都愛你，可是人家為什麼不娶你呀……”老聶惡毒地搖著頭說得來勁，臉上早挨了一記大耳光。杜薔薇雄獅一樣撲過去，打羢ǐ夏粢桓齠?獠喚夂蓿?腫攪sǐ夏艫耐販?閹?跗鵠礎＠夏粼詼徘巨筆擲鎄嚼偷卣踉?牛?絞致淥?謊?兆プ擰６徘巨輩恢?睦吹牧α浚?牙夏粼謔擲鐧髯?艘桓鋈?蠛鶯蕕匾晦琛＠夏羝說乖詰兀?謔瞧媒釁鵠矗骸熬讓?。【讓?。〔壞昧sǐ玻∫?鋈嗣?玻 ?b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