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寶兒沒有按照以往的時間歸家,有人坐不住了。
先喚來簡泗,“她人呢?”
簡泗經常往煙記跑,應當清楚。
這個時間點按照以往習慣,她會過來纏著他按一會兒頭,抱抱雪團。
簡泗倒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煙姑娘這幾日正忙著研究一份新菜式,現在應該快回來了吧!”
主子真是越活越小,一刻都離不開。
藺瑾之卻有點說不上來的煩躁,又去了隔壁院子將極其不待見的煙葭清抓出來詢問:“你姐姐回來過沒有?”
煙葭清此時也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姐姐不見了?”
這樣子就代表人還沒回來。
“找。”
“是。”
主子眉目間帶著深深戾氣,簡泗和段左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先後迅速飛了出去。
煙葭清的怒氣瞬間爆發,一拳蓄滿力,迎麵朝他揍去,“你是怎麼照顧姐姐的?”
該死的,居然將姐姐弄丟了,他真該死。
藺瑾之輕鬆用扇子抵擋住,不過小貓小狗的動作而已。
“滾!”心緒煩躁,一掌將他推到角落裏。
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找人要緊。
煙葭清踉蹌起身,跟著他疾馳而出。
彎月高掛於枝頭,偶爾群鳥掠過。
薛府後院,燭火隨風一閃一閃的搖晃,香爐燃著的熏香冒出縷縷白煙。
薛長遠拖著病體強撐著坐在家宴桌上,畢竟他年歲已高,即使用了好藥,身子也大不如從前,往日的意氣折損大半。
同殷衍聊完縣裏的水患問題方才進入主題,菜色的麵容掛著幾乎虛假的笑,“大人,此前的事是下官愚蠢,還望大人海涵,我先幹為敬。”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原以為能巴結上朝廷權勢,不曾想卻讓他栽了一個大跟頭,差點丟了性命。
酒杯放在唇下,殷衍垂下眼簾若有所思,又重新放了回去,不再碰它,“你作為地方縣令,自當殫精竭慮為百姓著想。”
薛長遠丟下著老臉,隻好聽之任之,“大人教訓的是,薛某慚愧。”
他看著最多也不過二十的年歲,自己居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教訓,實在是心有不甘,愧對先祖。
葛安榮見殷衍並未飲酒,思慮片刻也執起杯子,“大人,老婦人也敬你一杯,經過此番教訓,我和老爺以後一定會好好悔過。”
“夫人客氣。”殷衍還是不去碰那杯酒。
桌麵上陷入片刻的安靜,有些許尷尬,葛安榮見狀趕緊碰碰薛瑤,“瑤兒,還不快敬大人一杯。”
薛瑤提著酒壺靠近,細微的女兒家淡香浮動。
殷衍不喜這種場合,加上這一家子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徑直起身,“不必了,我不喜飲酒,既然沒有其它公事,我就先走了。”
可沒走到三步,他搖搖頭,渾身像被卸了力氣,意識到是中招以後,已經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