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晚上,他和父母親去了學校。他們的一個鄰居說:“我敢說,你將獲勝,戴維。我相信你寫的像一個宇航員的兒子,你是城裏唯一能寫這個的人。”
父親看著他,戴維聳聳肩。他未曾給他看過這篇作文,而且現在他幾乎希望自己不會獲勝。他不願意隻是由於父親是個宇航員而獲勝。
宣布了三等獎,不是自己。戴維既鬆了口氣,又感到失望。埃倫·戈頓獲得三等獎,朗讀了她的作文。埃倫·戈頓是個養女,她寫的是“比生父還好的”爸爸。她讀完時,戴維聽到聽眾發出吸氣和擤鼻涕的聲音。母親吸著氣,父親清清喉嚨。
接著宣布二等獎,是戴維。
戴維走上台,腿在發抖,讀著作文,不知自己的聲音是否也在顫抖。站在所有那些人前麵使他害怕。他給自己的作文起的題目是《我父親的兒子》。戴維邊讀邊看父母親。讀完後,聽眾們鼓起掌來。他看見父親正擤著鼻涕,媽媽的臉上滿是淚水。戴維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看見你也得了過敏症,爸爸。”他試圖開玩笑。
父親點點頭,清清喉嚨,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兒子,這是我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時刻。”
如果你夠愛她
我願意是樹,如果你是樹上的花;我願意是花,如果你是露水;我願意是露水,如果你是陽光。
——裴多菲
約翰是詹姆斯的朋友。最近他的太太珍妮去世了,珍妮同癌症苦鬥了八年,最後還是走了。
有一天,約翰從錢包裏取出一張折疊的紙條,他說是在家整理抽屜時發現的。那是珍妮寫的一封小小的情書,就像小女生在紙上隨後寫的關於夢中男孩的情話,就差畫一顆心,再寫上兩個人的名字。隻是珍妮當時不是小女生了,而是一位養育了七個子女的母親,一個與病痛鬥爭、而且將不久於人世的女人。
珍妮的情書也道出了幸福婚姻的秘訣。
她在信中稱讚她的丈夫懂得“疼愛、照顧與牽掛”。
盡管約翰凡事都很隨意,但對太太因疾病而起的情緒從不掉以輕心。有時下班回家,看到珍妮神情沮喪,他會立刻拉上珍妮,去她最喜歡的餐館吃飯。
“在我病痛時給我幫助。”珍妮寫這句話時或許正飽受病痛的折磨,也或許剛剛又一次從死亡的邊緣掙紮出來,憧憬生活又回複到了她生病之前。
“忍讓我。
支持我。
總是讚美我。”這幾點對於常常挑剔、批評他人的人尤其是條忠告。
“照顧到我的需要。”
紙的背麵又接著寫道:“熱情、幽默、善良、體貼。”然後她說與她相依相伴、她深愛的丈夫“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她最後的話仿佛概括了一切:“你是我知心的朋友。”
讀完後,詹姆斯問約翰:“和一個人朝夕相處38年,還要加上疾病的困擾,真是不容易!如果有一天我的太太病了,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一直陪伴她、守護她。”
約翰輕聲說:“如果你足夠愛她,你就能做到。”
幸福的黃手帕
當一個生命出現危難時,另一個生命無論結果如何也要拯救這個生命——這是生命的尊嚴使然。
——康德
他們一行共六人:三個小夥子,三個姑娘,正動身去佛州的某海濱小城度假。他們的紙袋裏裝著三明治和酒,在34號街搭上了長途汽車。紐約城陰冷的春天在他們身後悄然隱去。現在,他們渴望著金色的沙灘和滾滾的海潮。
車子經過新澤西時,他們發現車上有個像被“定身法”定住似的人一動不動。他叫溫葛——他坐在這幫年輕人麵前,風塵仆仆的臉色像張麵罩,叫人猜不透他的真實年齡。他身穿一套不合身的樸素的棕色衣服,手指被煙熏得黃黃的,嘴裏老在嚼著什麼,他坐在那兒,一聲不吭。
在幾天漫長的旅途中,年輕人的熱情終於感染了溫葛,他開始痛苦地、緩緩地對他們說起了自己的生平。這四年他一直在紐約坐牢,而現在他正回家去。
“您有妻子嗎?”
“不知道。”